“哦?这位兄台是。。。。?”
面对对方的诘问,田畹心中顿感不爽,但对方的话语还算客气,所以他也不好随意发作。
不用问也知道,这名年轻男子肯定是贡家或者邹家其中的一位,这是眼见自己觊觎已久的美人有被半道截胡的危险,这才站出来以言语来胁迫自己放弃此事。
“不才吴江邹文柄,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何方人士?此次为专程前来还是偶尔路过?若是有事路过此地,那邹某稍后会摆下酒宴请尊客饮上一杯,之后各分东西;倘若专程而来,呵呵,在下还是劝阁下还是熄了此念,免得到时有失颜面!”
邹家是吴江一带有名的世家,祖辈上出过若干高官名士,在姑苏周边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邹家人依托权势经商办厂,若干年来积累下了不小的财富和深广的人脉,属于江南一带有数的名门望族之一。
说话的邹枢是邹家的少主,年方二十三岁,虽未曾中举,但却凭借着家族的势力,在姑苏的文人圈中混的风生水起。
风流潇洒的邹枢虽已有一妻二妾,但在见到陈圆圆之后却是惊为天人,当即便有了将其纳入家门的念头。
但因吴江另一名门大族的少主贡若甫也对美若天仙的陈圆圆有意,碍于两家的交情匪浅,总不能为一个女人撕破了面皮,所以邹枢一直未能得偿所愿。
就在他苦思良策而未得,心里及其不快之时,没想到半道突然杀出个程咬金,竟然有外乡人氏冒出来妄图掺和一脚,这让他本来就极度不爽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今天贡若甫有事未来,邹枢本想这借机以邀约戏班入邹府唱戏为由,将陈圆圆留在府中成其好事。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贡若甫就算再怎么羞恼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没成想这眼看就要得逞时,田畹的出现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哦,原来是邹兄,鄙人姓田,出处吗不足挂齿。至于专程还是路过,呵呵,那也无必要告知邹兄。听邹兄的话音,想必亦是对陈姑娘有意喽?呵呵!那不如这样好了,鄙人对陈姑娘乃是势在必得,请这位妈妈开个价吧,某与邹兄竞价,价高者得之,如何?”
邹枢话语中透露出的威胁之意让田畹怒气渐升,但想起离京前父亲一再的嘱咐,他还是强自忍住没有当场发作,只是说话也不再客气。
田畹的话再次让围拢过来的一众人等喧哗起来,而邹枢的脸色却是陡然沉了下来。
田畹身边两个青衣小帽的随从则打量着周边之人,身子也在慢慢向前移动着,其中一人将手伸进了衣襟里,面上的表情也变得不善起来。
这二人都是京师里的市井游侠,因为手上功夫扎实,所以被田弘遇招揽到门下效力,此次作为随从跟在了田畹身边。
“呵呵,竞价?田兄莫不是将陈姑娘当做了货物一般?此举与商贾何异?观田兄之形应非焚琴煮鹤之人,怎地言语如此粗鄙不堪?在下在此少不得要劝兄台一句,我吴地乃天下风雅之所在,实是容不下以黄白之物污人耳目之人!还请田兄离去吧!不然恐会引起众怒与兄不利!”
邹枢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讲完之后,稳坐不动的田畹却是冷笑不止。
他自是非常清楚这些所谓的风雅之人日常的龌龊勾当,明明自己就拿着妇人当做玩物,反而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正人君子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