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你给我下去!”葵纷儿舒了口气,看都不看已经爬上了桌子,想跟她对眼儿的葵镜玥。
“纷儿你太狠心了……为师伤心了……”葵镜玥扁了扁嘴,下了桌子,委委屈屈地趴在了桌沿儿上。
“好了,师父别闹了,既然来了,你是打算在这皇宫陪我暂住呢,还是自己出去玩儿?”葵纷儿见他这模样,摇了摇头,无奈道。
“……”葵镜玥以一种哀怨、可怜、委屈、伤心的混合眼神瞅着葵纷儿,嘴里还嘀咕着,“纷儿不想我,不开心,纷儿不想我,不开心……”
“……”葵纷儿默默承受着一种名为怨念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甩袖做势要离开。
“好徒儿不要走!为师选,为师立刻选!为师要在宫里陪你!”一见葵纷儿要离开,葵镜玥立马扑了上去拽住了她的衣袖。
“想留下来就跟我去给百里逾劫看病!他们皇宫不养吃白饭的,别指望我去给你做面子。”
“好!都听徒儿的!”葵镜玥站起来,以一种死也不撒手的状态,紧紧地抱住了葵纷儿的胳膊,完全没有身为师长的自觉……
葵纷儿头疼地拧起眉来,“你给我放手!别在这儿给我耍无赖,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不尊师重道,把你怎么着了。”
“不要!”葵镜玥搂的更紧了。
葵纷儿额角青筋微跳,“再不松手,回百葵谷后一个月你自己做饭吃!”话音刚落,她胳膊上挂着的人便是飞一般地松开了手,老老实实站在了一边……
深吸了一口气,葵纷儿跨出了门,“跟我来,不许走窗,给我走门!这里不是百葵谷,你再走窗户就别说是我师父。”
闻言,一脚抬起刚准备上窗的人浑身一僵,讪讪地收回了脚,乖乖跟在葵纷儿身后,好不情愿地迈出了门,对他来说,让他走门,就像是让正常人走窗户。
“陛下,魔医求见。”
浅浅昏睡的百里逾劫听得侍女的通报,睁了睁眼,向一直候在一旁的扶恬点了点头,扶恬便领会,“请进来。”
“是。”
进殿之前,葵纷儿便警告了葵镜玥,“在皇帝面前少说废话,别给我丢人,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葵镜玥自然是点头如捣蒜,乖巧得像只兔子,如此粘徒弟,还这么听徒弟话的师父……大概天下只此一人。
“陛下,这是家师。”葵纷儿在黄帐前微微欠身,“家师本不出山,此次是前来助我为陛下驱毒养身的。”
葵镜玥在一旁不满地撇了撇嘴,他才不是来给这个破皇帝治病的呢,要不是想念他亲爱的小徒弟,他才不来这怨气深重的皇宫呢。
但是葵纷儿的警告在先,他便什么也没说。
“魔医阁下,请问尊师名号?”扶恬问道。
葵纷儿略作思索,“家师由于不常出山的缘故,江湖上并未有多少人知道家师,这名号,倒是有人称之‘鬼医’。”
扶恬微微皱眉,这师徒二人,一个鬼医,一个魔医,都是些诡异的名号,自己也是未曾听说过,不知他们到底是何来历,“鬼医阁下远道而来,为陛下诊治,苍喻国感激不尽,在下会为阁下安排好住处,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陛下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还望两位全力医治。”
“定当尽力。”葵纷儿点了点头,“师父,你便为陛下诊断一下吧。”
“哼……”葵镜玥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但迫于葵纷儿的眼神威胁,他还是磨磨蹭蹭地挪到了黄帐边,掀开帐幔看了一眼床上百里逾劫,便抬首向扶恬问道,“他是不是曾受过重伤?我是说除了咽喉以外的重伤。”
“这……”扶恬想了想,迟疑地点了点头,“没错,除却咽喉上的伤,陛下五岁时曾滚落山崖,幸得……被人保护着,才未丢了性命,但背部却受了重伤。”
“那便是了,年幼时两次重伤早已留下隐患,他的内腑之伤没有完全地治愈,日后发病已是必然的事,但本不会达到要命的程度,顶多身体素质差些,但若配上一味天瑰毒,年岁久了毒入骨髓,那便是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