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令定睛一瞧,只见那官差手中的玉佩隐约透着粉红的颜色,圆润的可爱,光是用眼睛瞧就知不是凡品。
而上头还镌刻着一道长城万里图样,背后则是四个字“天命于此”。
看到这四个字之后,当下就没能坐住,脚下一滑,竟生生的坐在了地上。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眼睛快速的来回转动着,嘴唇颤抖不止。
“大人?”
“大人!”
官差喊了两声之后,那县令才缓过神来,他坐回椅子上,用官服擦着头上的汗水。
“大人,你是怎的了?”
官差的问题让那县令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却连开口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指着那块玉佩:“那人给你吩咐了些什么?”
“他倒是客气,就是说将这块玉佩传给皇城司,想来是跟那头有关系。”
好一句有关系……县令听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甩在官差脸上,但他并没说什么,只是小声说道:“一定要将这物件交于皇城司上官手中。”
被打了一巴掌的官差整个人都呈现出蒙圈状态,但他也不敢问,就这样捧着玉佩走出去了。
那县令坐在房间里可谓坐立不安,他起起落落几次之后,终于还是起身站了起来打算去牢房中亲自请罪。
可就在他刚走到门口时,打外头就这样大摇大摆走进来一个人,这人身形高大且肥胖,身上穿着绫罗绸缎,打扮的好花哨。
而在这人身后,赫然站着乌青着一只眼眶的“祝兄”,他的牙齿被打落了一颗,眼睛也肿了起来,整张脸上都没了人形。
这显然是赵性下的手,因为宋狗打人是不打脸的,他只需要帮忙赵性制服从身侧伏击的人就行,打脸这种事只有赵性干的出来。
这祝兄被打得如猪头一般,而他前方那个人更是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县衙之中。
“哟,这位不是柴小侯爷嘛。”
县令可是认识这位人高马大的家伙,他是这一片打架斗殴的常客,通常情况下他都是打人的那一方,而如今看他那架势恐怕是要来找回场子的。
“那人呢?”
柴家的这位小侯爷并非长子,但却仍是嫡出,所以同样是与兄长一样自小便继承了王爵之号的,在这金陵城乃至大宋范围内,这柴家都是极特殊的一个家族,上至封疆大吏、下至九品芝麻官都没有一个胆敢招惹。
不为其他,就为他家中那太祖御赐丹书铁劵,这与国同休的东西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一块特权的大牌匾,哪怕是杀人都用不得偿命的玩意。
而这个小侯爷绝不似他大哥那般谦虚谨慎,这厮是个被家中宠坏的孩子,仗着有这份特权,他在金陵城中即便是纨绔榜名列前茅的左芳也是要让他三四分的。
“小侯爷为何这么大的火气啊?”县令假装听不明白:“不知是谁招惹了小侯爷?”
“少废话,你把那打了我祝兄的狗杂种给喊出来!若是你不敢,一切就由我来担待便是。”
这小侯爷叉着腰,一脸气势汹汹的模样,而县令如今嘴里开始发苦,这玩意可不是谁能担待的起的啊,这小侯爷平时顽劣惯了,若是真让他将那万岁爷给打了,自己这芝麻绿豆的小官当到头了是肯定的,说不定还要遭了大难!
“小爷与你说话,你给小爷装聋作哑?”
面对这小官,小侯爷也是没有一丁点的在意,反正即便是把这县令打了,那也是打了便打了,他还能说出些话来不成?即便是告上了吏部,吏部尚书也不敢沾染他们柴家啊。
“小侯爷息怒……这事,恐怕是个误会啊,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