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佛宝奴手上端着秘信,脸色气得潮红,她将信拍在妙言的面前:“还有这等事!”
“事情嘛,肯定是真的。不过这明显是要激你逼反边境的,干或者不干,在你。”
妙言看完之后说道:“宋辽边境三城之内的账目你也看过了,假,非常假。他们报备不到十万人,但吃饷银的却有二十万人,这多出来的十万人是为什么?若是吃空饷,还能说是贪腐,可是这兵数瞒而不报,再加上两年在那死了三个监军,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有数。”
“狗东西想干什么呀?”佛宝奴从后头抱住妙言:“爱妃告诉我吧。”
“逼你起兵。”妙言一边给自己描眉一边说:“然后在你之前拿下长安城。”
佛宝奴一愣:“还有这种事?”
“你以为他会跟你客气吗?”妙言轻笑起来:“若是他真的是那种因为你陪他睡了几晚就手软的人,你也不至于昨夜做梦都喊着他名字了。”
“没睡!”佛宝奴皱起眉头站起身:“荆州要乱,长安要乱,朕的边疆也要乱。好啊,那朕就看看能乱到何种地步。我这就下令即刻发兵长安,我看他们能有多快!”
妙言回头看了她一眼,轻笑起来:“你瞒着我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明着说要长安换人,其实你肯定不会换长安,你要用我去给你传一个假消息,其实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对吧。抱歉,我没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佛宝奴惊愕的看着妙言,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两个都是什么怪物啊!”
妙言笑而不语,只是将首饰佩戴在脖颈之上,然后外衣脱下,露出曼妙身姿走到柜子前取出一套轻薄纱衣穿在身上:“他的心思你不知道,但你的心思他能抓个七七八八。如今这一条路你走也是要走,不走也是要走。要么放了长安,要么跟他一起将整个西北生生嚼碎。”
佛宝奴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妙言:“你们这样戏耍我真的好吗?”
“我可没戏耍你,是你自己耍心眼,装无辜。”妙言走到她面前,拿起一瓶香水往她身上喷了两下:“香不香?”
“柑橘的味道?”
“他专门以你为主题制的香水,这些日子卖的非常好。柑橘、檀木和凤仙花。”妙言又对着佛宝奴喷了一下:“前调是酸苦清香,中调是沉闷木讷,到了尾调就成了甜美软糯。你看,他对你的了解远超你对自己的了解,你拿什么跟人家斗,你还总是不服输,你要再使什么阴险的招数,他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佛宝奴劈手夺下香水,满脸不悦的说:“不客气能如何?”
“你试试便是了。”妙言走到窗口,推开窗户:“下雨了,看明日吧,如果明日天色放晴,西北之乱就要拉开序幕了。如果明日继续下雨,长江水患也便要开始了。”
佛宝奴低着头似是在琢磨什么,她一边将香水喷在掌心细细的嗅闻,一边眼睛在来回瞟动,似乎是在找寻什么破绽。
“你还在想办法还击?人家已经给了两条路让你选,一条是你平叛放长安,一条是他帮你平叛然后吃下你的唐州蔡州,逼近辽新都颖昌。”
“那我放了这两州呢。”
“他就逼西夏冲击商州郑州。这场仗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可恨!”
“那我该如何处置?”佛宝奴眉头皱了起来:“破他这个局。”
“想破这个局其实很简单啊。”妙言靠在一旁,轻笑起来:“大军调转,直插襄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想帮你平叛,那你就先帮他平叛好了。”
“妙啊!”佛宝奴眼睛亮了起来:“他手头无兵,我借兵给他戡乱,之后我再分兵而出是平叛是出征都在我手。”
“那西夏呢?”妙言嘻嘻一笑:“你陈兵威胁西夏,你调转大军去了襄阳,西夏怎么办?人家可不会坐以待毙。人家夏新皇可是野心很大的。”
“那如你这么说,岂不是无解?”
“有啊,当然有。”妙言打了个响指:“兵分两路,一路威慑长安,围而不攻。一路驻守唐州,一为平叛一为控襄阳。等宋辽内忧解了,再共同发兵去长安,谁先打进去算谁的不就成了。你手头有筹码还怕输?”
佛宝奴仔细琢磨着妙言得话,她本就多疑,再加上接二连三的被那个混账折腾,她如今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肯相信了。不过经过再三的思索,似乎这个法子的确有效……
“即刻发兵!”佛宝奴想通之后喜上眉梢:“朕这便去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