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唯真将羊乳放到“小狗”面前,“小狗”却将头撇开了看也不看,杨唯真又将碗凑过去放到它嘴边,“小狗”依旧还是一脸骨气地将头撇开了,小鼻头却是动了动。
杨唯真失了耐性,将“小狗”的嘴给扒开,舀了一小勺羊乳就给它灌了进去,一边不在意地道:“奶娘说贱名好养活。”
“小狗”被杨唯真如此粗暴野蛮的行径给呛到了,咳嗽了几声一双眼睛变得湿漉漉的,浅云不忍心地道:“姑娘,它还认生呢,您别灌它,多可怜啊。”
杨唯真却是无视“小狗”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又是一勺给它灌了进去,动作却缓慢了许多:“失血过多,又在雪地里冻了这么久,等它不认生的时候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说着杨唯真拍了拍小狗头,轻言细语地威胁道:“在我面前讲骨气也要先有命在!所以在好起来之前给我乖乖听话,明白了没有!”
小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威胁的吼声,朝着杨唯真呲牙,杨唯真完全不为所动,又舀了一勺羊乳放到它嘴边,微微眯眼:“你是乖乖的听话自己喝,还是要我喂?”
浅云撇过了头,不忍再看。
小狗凶狠地盯了杨唯真半饷,见杨唯真还是将勺子放在它嘴边,小狗屈辱地低吼一身,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杨唯真的手撞开,然后……然后就趴到装羊乳的小碗前自己舔了起来,还故意将屁股冲着杨唯真。
杨唯真放下手中的小勺子拍了拍小狗头,狡黠地一笑:“早这么识时务不就好了么?骨气能当饭吃么?”
浅云缩了缩脖子。
白小狗被包扎好了伤口,喂饱了肚子,然后就四肢一摊睡着了。
杨唯真怕被自己的母亲发现白小狗,就将白小狗安排在了倒罩房,倒罩房里平日有当值的丫鬟婆子休息,所以是烧了炭火的,并不会寒冷。
白小狗的恢复能力很快,别的像是它这么大的小狗要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能不能活下来很难说,它却是没有几日就能站起来了。不过白小狗还是一副对谁都很凶悍的样子,不许任何人靠近。
杨唯真却是不惯着它,该换药换药,该喂食喂食,好在白小狗在经过粗鲁的喂食事件之后面对杨唯真的时候还是比较识时务的,知道这个人类雌性是他奈何不了的,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装死。
等到白小狗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有一日浅云突然跑来禀报杨唯真说白小狗不见了,可能是跑了。
杨唯真闻言便带着浅云出去找,结果就看到了墙角边的雪地上一连串的小脚印,杨唯真顺着脚印一路找过去,发现白小狗是从围墙当中的一个小洞钻出去了,这道围墙外面正好是梅林。
浅云担忧道:“白小狗的伤还没好全,这么跑出去不饿死也会冻死的。”
杨唯真想了想:“从脚印的深浅上看应该还没走远,我们去找找看吧。”
杨唯真从梅园出来,往梅林走去。
白小狗逃跑不知道掩盖自己的爪印,所以杨唯真顺着爪印一路找进了梅林里。
梅林这时候正是花期,杨唯真一路深入,瞧着四处都是红梅映雪,美不胜收,心情也好了不少。
“姑娘,还是回去吧?奴婢让婆子来寻,外头这么冷,你着凉了怎么办?你的脸不能受冻的。”浅云很担忧地看着杨唯真,别家的姑娘脸上这样躲都来不及,偏偏她家的姑娘连面纱都不愿意戴。
杨唯真突然脚步一顿,朝浅云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
杨唯真侧耳仔细听了听,低声问浅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浅云闻言看了看这片寂静的梅林:“什么声音?”
杨唯真想了想:“好像……有人在哭?”
浅云闻言忍不住一抖,害怕地朝杨唯真靠近了些:“姑,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阴气重,咱们可别犯了那位神仙,怪……怪怕人的。”浅云虽口里说的是怕犯了那位神仙,不过看她的表情却是知道,她其实是怕遇上了什么鬼魅妖精。
杨唯真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地上的脚印:“白小狗应该就在前面,看这脚印时深时浅,怕是伤口裂了,得快些找到它才行。”
说着杨唯真就继续往前走去。
浅云阻止不及,只能提心吊胆地跟上去。
而杨唯真越往前走,越是能肯定自己听到的确实是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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