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晚似笑非笑:“不知这回薛大人又有何贵干?”
薛行衣无视贺林晚的讽刺,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他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院子已经安排好了,贺姑娘请跟我来。”
薛行衣当先往前走,贺林晚也不愿意在门口与薛行衣起什么争执,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进去了。
贺光烈原本想要送贺林晚过来的,奈何因为卫氏不同意,贺林晚是偷偷跑出来的,所以她身边只带了抱着个大包袱的春晓。
薛行衣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贺林晚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云泽园。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冷清的云泽园。
以前,这里作为五皇子的别院,自然是少不了侍卫和伺候的人,可是如今这一路走下来,贺林晚居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倒是途中经过的几个院子里好像住了人,贺林晚能听到院子里有些声响,但是院门的关着的,也没有人出来。
薛行衣将贺林晚领到一个雅致整洁,却有些偏僻的院子,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你住这里。”
贺林晚站在院子里随意打量了一眼,这个院子不大,总共不过六间屋子,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
薛行衣将视线移到春晓身上:“你的丫鬟……”
春晓连忙躲到贺林晚身后,只探出一个头来,用坚决的语气道:“我要照顾我家姑娘!”
贺林晚淡淡道:“这院子好几间屋子,她随便挑一间住就是了。我们不与外头的人接触,坏不了你的事。”
薛行衣看了她一眼,“随你们。”
贺林晚进了正厅,发现里面的家具都很雅致精细,寝具等等似乎是新换上的,靠窗边的案几上还摆放着一盆正开着的芍药,竟意外地让贺林晚感觉到了舒适。
薛行衣见贺林晚低头打量那盆芍药,淡声道:“若是不喜欢可以换别的。每日有人过来打扫收拾,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吩咐。”
贺林晚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多谢,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是临时落脚之地罢了。”
说着,贺林晚看向薛行衣微微一笑,笑容清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铺垫了,没有意义。”
薛行衣想了想,说道:“不知贺姑娘对这次的疫病有何见解?”
贺林晚微微挑眉:“你这么问……难道这次的疫病并不简单?”
薛行衣微微一叹:“我怀疑……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贺林晚闻言心中一惊,“哦?薛大人可有根据?”
薛行衣沉吟片刻之后,却是另起话头,“你可知那一日,陈闳是用什么来与我交换他的性命?”
贺林晚冷冷一笑,“我若是知道,陈闳就没命活着离开东临了。”
薛行衣似乎听不出来贺林晚的嘲讽,径自道:“前朝余孽打算用整个东临祭奠赵氏皇族,这次是他们所谓的灭城计划。”
“什么?”就算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贺林晚在听到薛行衣这一句的时候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不敢置信的神色。
“陛下获知此事之后给陈闳下了密旨,令他阻止此事。陛下的圣旨中有一些只有陈闳知道的内容,所以陈闳现在还不能死。”
贺林晚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猛然回神,“这么说,陈闳他现在根本没有离开东临,而是躲在暗处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