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听到李毓的脚步声,才冷哼一声继续前行。
大步出了宅子,宁易正要悄无声息地从小巷离开,李毓却追了上来,“宁兄,留步。”
宁易本不打算理会,却发现身后的脚步如影随形,他猛然顿住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与自己相隔三步远的李毓,眼中不掩厌恶,“怎么?想跟我去刑狱司走一趟?”
李毓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与宁易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给双方留了余地,听见宁易的话他笑了笑,然后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白玉瓷瓶,抛给了宁易。
宁易下意识地接过瓶子,低头看了一眼,认出来是上次李毓给过的那种伤药,顿时有些不耐烦,“刚才不是说了吗,不想吃你的药!”
宁易说着就想将瓶子原路扔回去,却因李毓接下来的话顿住了动作。
“宁兄还是收下为好,否则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之事,晚晚那里怕是要瞒不住了。”李毓的声音依旧温和含笑,但是宁易却觉得自己从中听出了点威胁的味道。
“什么意思?”宁易语气冰冷,觉得李毓这厮简直不知死活。
“只是好心提醒罢了。以晚晚的聪慧,下次见面你就瞒不过去了。”李毓笑了笑,指了指宁易手中的白瓷药瓶,“照我之前说的,按时吃药,不要让她担心。”
李毓说的话,每一个字都让宁易反感,他想把药瓶冲着李毓的脸上砸过去,但是他心里清楚,李毓这个人心思之深沉非常人可及,虽然此刻在他面前装得温和可亲,但是真要触到了他的逆鳞,他立马就能翻脸不认人,什么黑手都能下。
宁易倒是不怕李毓,但是他怕李毓到贺林晚面前去胡说八道,坏他的大事。所以此刻宁易不想跟李毓多做纠缠,只想把眼前这烦人的苍蝇给快些打发了。
“药我会吃。”宁易面无表情地捏紧了白瓷瓶,仿佛手里捏的是某个人的脖子,“还有事?”
宁易这话的意思是让李毓可以滚了,但是李毓却顺着宁易的话笑道:“是有些事想与宁兄聊聊。”
宁易看着李毓,虽然没有立即转身就走,但是从眼神到肢体都写着对李毓的嫌弃和拒绝。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李毓被拒绝也不生气,开门见山地说:“你的新伤,还是因为蛊毒反噬?”
宁易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他没有回答李毓的问题,只是嘲讽地道:“谁说我这是新伤?”
“之前给你的药药效如何我心里有数,如果你有按时服用,内伤不可能到现在还未痊愈。”
宁易冷冷一笑,想说自己没服用过李毓的药,李毓却抬手止住了宁易想要反驳的话,“这个药的药味我很熟悉,你在来这里之前半个时辰内还服用过一次。”
宁易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李毓仿佛没有看到宁易眼中的冰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但是我能猜到的,晚晚早晚也能猜到,你猜她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宁易想到自家表妹的脾气,心底有些发虚,但是却不想在李毓面前露怯,撑着一张冷脸道:“她什么反应与我何干?难不成你以为我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