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继续说:“接下来,流放到泉州平海军,给一个小军官当,去管理盐场也是一个好活计。几年之后,若真有才会给予提拔,若无才再说。”
陆游看了一眼王希吕,王希吕默默的点了点头。
陆游这才说道:“就这么办吧,但别太久。不要超过七天,江阴葛家。唉!”陆游长叹一声,以他在官场的眼光,这一次就算他不情愿,那怕韩侂胄不出手,葛邲罢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谁让王刻惪是江阴葛家的女婿。
而且又是这么大的案子,谋逆大案。
距离三更天还有不足两刻钟的时候,瞎狗带了足足五十人,抬着赖七的尸体,护着赖七的家眷,还有脚行的许多人,以及瓜分脚行的那些人,就在扬州衙门敲响了登闻鼓。
“冤枉啊……”
近百人的齐声高呼,惊的隔一条街的人都被吵醒。
咚咚的鼓声,也引来了许多人围观。
林采早一步就接到了通行,大半夜赶到了范念德的府上。
“范提刑,下官有要事来报。”
“请坐。”范念德很客气的招呼林采先坐。
林采坐下之后说道:“范提刑,原本今夜下官应该带人守关,扬州衙门深夜被的敲响了登闻鼓,是今日白天酒楼械斗之案死者混名赖七的脚行掌柜家眷,在一名混名瞎狗的当地行钱、护卫小头领的带领下,前来衙门喊冤。”
瞎狗?
这个名字范念德听说过,而且在最近的调查之中,这个人投靠了韩绛。
就在这时,有家仆进来在范念德耳边低语几句。
范念德对林采说道:“你先坐,本官去去就回。”
屋外,来的是施康年与王刻裘。
王刻裘一见到范念德就急了:“范公,这是一计。瞎狗是韩绛的人,此时原流香阁后门正在装车,一百多架马车,五百多只箱子。原本设卡的衙役还有士兵不得不回扬州衙门口,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范念德刚才就想到了。
施康年的目的就是让王刻裘把这事管起来,接下来范念德能这么急派出来撑场面官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文官,江都县令。
另一个是厢军的一名都虞侯。
无论他选那一个,都在史达祖的控制之内。
一个是韩家的秘密死忠,张釜。此人和程松是一路子,想巴结韩侂胄一直没找到好机会,苦苦寻找能让韩侂胄赏识并且上位的机会。
此时,对于他来说,就是效忠的良机。
另一人,吕佑。看似一个寻常的武将,可其父当年却是刘琦早年的护卫,后因为受伤调离,这是刘锐的人,表面上不熟悉,私下刘淮与他兄弟相称,他却一直称呼刘淮叫少君。
依史达祖和王希吕对扬州的推断,若林采不动手,范念德在最快时间能调动就是这两人。
果真,范念德写了手令,拿了兵符,交给了王刻裘。
“银子,绝对不能运出扬州。”
“是,范公放心。”王刻裘关心的是自家的生死,若失了这大笔的银子,对金人没办法交待,对淮南官仓没办法还钱,他王家背不起。
至于葛四郎,只是打死人的事情,王刻裘还没放在心上。
王家在扬州还是有话语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