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没办法,太仓促了,一时间找不到苹果或梨。”
刘越叹了口气,与其他三人一起把枣子装进了车里。
枣子间的间隙必然比苹果间的小,他的动作得快些才可以。
他大大方方推着车离开花府,遇到盘问的,皆回答说:“夫人夸我盘发手艺好,赏了一车枣子,我带回家里给家人尝尝。”
盘问的人打开盖子,果见满满当当的枣子,随手抓了两个,便挥手放行了。
出了城,他赶紧把古青抱出来,放在了车辕上,又换了普通的粗布衣服,归拢了枣子,继续推着车前行。
他一边走,一边叫喊:“卖枣子咯,又香又甜的枣子咯!”
而此时莫菱糖已经准备好了药,她照例请徐珍儿过目后,才端着托盘往藏书室去。
一路上,她尽量避着人,却还是被人撞了个正着。
莫菱糖:“何事?”
侍女屈膝向莫菱糖行礼,“三爷不可能一直无后,没了这个孩子,也会有下一个。你心里清楚,夫人不可能生得出孩子,三爷根本不碰她!
“她是夫人,无弑父杀君的大错,不管哪个女人生的孩子继承了三爷的家业,她依旧是夫人。
“可你不一样,你只是个奴婢,若将来的少爷要处置你,谁还能拦得住不成?你也该为你自己想条后路了。”
莫菱糖攥紧了拳头,手掌抚上了肿胀的面颊。
她死死瞪着那名侍女的背影,心里有些恼怒。
她竟然被人警告了!
但冷静下来,她又不得不承认,那名侍女说得对,她是冲在前面的人,事到临头也很有可能成为顶罪的人。
她心慌意乱,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该怎么做呢?
藏书室就在眼前,她迈步跨入门槛。
古心一脸温和笑意,看到莫菱糖甚至熟稔招呼,“来了?”
莫菱糖将托盘放到古心面前的桌子上,黑褐色的药汁在碗里回荡。
古心似没看见一般,自顾自斟茶,双手捧到莫菱糖面前,“给你添麻烦了。”
端茶有致歉的意思,她这是在为莫菱糖脸上的伤道歉。
莫菱糖心有触动,没有接茶,端起一碗药,泼在了一旁的灌木丛里。
古心手一转,自饮了那一杯茶,才从容喝下面前的毒药。
莫菱糖捧着两只空碗回去复命,“夫人,古心已经伏诛了。”
徐珍儿眉眼弯弯,心情很好地看着空碗,“做得好!”
她不会让任何一个孽障在她面前碍眼。
莫菱糖低下了头,眸光有些闪烁。
她没有选择,不杀古心,她没法交差,徐珍儿还有另外一个心腹侍女,与她一个管杀,一个管扔,没有尸体运去乱葬岗丢掉,她立刻就要遭殃。
而她每次命人偷运出去的都只是女人的尸体,负责扔的人并不会知道今次的变故,也不会无缘无故问到徐珍儿脸上。
如此她才是安全的,还给自己留了一线退路。
她的目光偷偷移向出城的方向,不知道那孩子出城得顺利不顺利?
离开渭源花氏的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只是刘越高估了自己,他成日做的是下人的活计,但总体说来尚算养尊处优,一走上乡间土路,他便感觉到吃力了。
泥地坑坑洼洼不说,偶尔还藏着露着尖尖的石头,硌得他苦不堪言。
古青:“越叔叔,歇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