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那么努力地调查长右的异常,却被人说成在闲逛,好气啊!
涂山铃听了这话却眯起了眼睛,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有人陷害尹玄琛几人,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样的陷害幼稚且没有意义。
只要尧光夏氏还管辖长右,就没人能拿尹玄琛几人如何。
涂山铃:“你见到他们了吗?”
妇人:“见到了。”
涂山铃站起身,走到妇人面前,微微弯腰,视线与其持平,“在哪里见到的?”
妇人:“在客栈里的二楼房间里。”
涂山铃:“可在房间里找到了你的女儿?”
妇人摇头,“没有。”
涂山铃:“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还要一口咬定事情是他们干的?为什么不可能是那位先知在撒谎呢?”
这一回不等妇人回答,倒是夏江身后的小姑娘激动地出了声,“先知不会说谎,先知预言的所有事情都成真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最擅长占卜的修士也只能算出命运最有可能的一种走向,而算不尽所有可能。
先知,呵,无稽之谈。
涂山铃朝说话的小姑娘走去,小姑娘明显瑟缩了一下,“你是先知的信徒?”
小姑娘连连摇头,“我不是。”
她眼中流露出的惊惧不似作伪,她的反应也确实不是个信徒该有的。
涂山铃越发觉得长右不简单起来,“那位先知都说中了什么事情?”
小姑娘先看了夏江一眼,得到首肯后,才道:“前几天先知就一直说有个女人会穿着红色的嫁衣坠楼,这不是就……”
这个先知先后两个预言都跟周丽娘有关,会不会太巧了点?
涂山铃:“先知在哪里,我想见见她。”
小姑娘朝门外一指,“先知就住在往左边走的第三个院子里,她身体不好,平时不怎么出门。”
涂山铃朝夏江示意,夏江立刻起身,走在前面带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再好看的热闹看一个多时辰也看够了,原本拥堵在院门口的人群已经散去了。
小巷子里只剩下燃尽后剩下的香烛纸钱灰烬。
夏江抬手敲门,一时不妨那么快有人开门,门开时,还被吓了一跳,他往后退了一步,才看清给他开门的是一个坐在轮椅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皮肤白得如细瓷,眉毛、眼睫、头发皆银白,最奇异的是一双眼睛,竟是淡粉色的。
小姑娘冷淡疏离中带着淡淡的高傲,“找谁?”
夏江:“听说先知住这里。”
小姑娘微微扬起下巴:“我就是。”
涂山铃:“听说你曾预言过有人会坠楼而死,是吗?”
小姑娘淡漠地道:“这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
眼前的姑娘明显是个病人,但涂山铃却没法对这姑娘温柔以待,这姑娘短短几句话里,所表现出来的对生命的漠视,让她很不舒服。
她轻笑一声,“那么,请你告诉我,今天子时前后,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