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铃又拍了拍祁天泽的肩膀,“所以,千万不要看不起小人物,他们的身体里也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一旦触及底线,他们爆发之时,世家可能也承受不起。”
祁天泽:“明明都是用刑,你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我家的门人却不行,难道不是因为用刑手法的差异?”
他高高在上惯了,入目的小人物要么麻木地活着,要么谄媚地活着,每天的日子过得都一个样,为的就是吃饱一口饭,或者供孩子读上书。
他不信这些人心里能有什么大信念。
问题肯定出在别的地方。
涂山铃轻笑出声,“从头到尾,我只出了一拳而已,根本算不上用刑。你如果不能理解我的话,就暂且放下你祁家少主这个身份,进入市井生活一段日子,肯定会有收获。”
祁天泽若有所思,显然将涂山铃的话听进了耳朵里。
涂山铃教给别人的经验,并不是空谈,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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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在竹山学习,刚开始时,她还保留着在青丘的生活习惯。
青丘很会赚钱,也很会花钱,哪怕不是刻意炫富,也在细节处养成了奢靡之风,比如说出席宴会戴的首饰只能戴一次,下一次再戴同样的便会被视为不礼貌,或者干脆认定对方家道中落。
涂山愿拎着涂山铃上山时,竹山脚下的居民都以为谁嫁进竹山了,那排场用十里红妆来形容都不为过。
那些却不是什么嫁妆,全是涂山铃平时穿戴的衣服,涂山愿一次性给涂山铃准备了一年的衣服,一天一套不带重样的。
在山上,涂山铃遇到衣服缝补了又缝补的游学弟子,并不会有任何看不起的情绪表现出来,只是她自己吧,每天换不同的首饰衣服,这就叫家境困难的弟子看起来很难受了。
时间久了,一群积累了足够多怨气值的弟子,终于凑在了一起,决定找涂山铃好好“谈谈”。
涂山铃并不知道这群人找自己干什么,还乐呵呵地听着,在听到那些人指责她……
“一天一套衣服,还全是最好的料子,这样不好,太浪费了。”
“这哪里是来修习的,这根本是来攀比的。”
“再有钱也要低调一点啊,这些钱又不是自己挣的,是家里给的。”
她顿时笑不出来了,她已经见识过宋潜被霸凌的样子了,这些人想要用同样的方法让她低头……没门!
她身为大妖,修为足足比他们高了一个境界,一出手便将这群人打服了。
之后再没人敢跟她嚼舌根了,可不跟她嚼,不意味着背后不嚼,这事儿就这么传进了道祖耳朵里。
道祖来到浣花溪畔,“阿铃,你暂停练字。”
宋潜抖掉书上的花瓣,仰脸看着道祖。
涂山铃欢呼一声,丢开毛笔,跑到道祖身边,将小手塞进道祖手里。
道祖:“阿潜按照自己的进度学习,接下来一个月,我带阿铃到别的地方去修行。”
宋潜:“是。”
涂山铃超级高兴,她上山几个月了,一直被圈在这巴掌大的地方,闷都要闷死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离开,她一定要玩儿个尽兴才行。
道祖似乎看出了她的小雀跃,低头微微一笑,便一步跨出,瞬息千里。
他们来到了一座偏远小城,整座城看上去灰扑扑的有些破败,这里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品,街边摆摊卖的都是村民自家种的菜。
涂山铃并没有嫌弃这里,相反的,她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