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玹约束不了侍者们,更何况她也没准备保密她有孕的消息,消息不胫而走,事情很快有了变化。
她没等来孙典,却等来了令史台的人,只看服饰,她便知道来的是兰台令史。
孙密找她?
她满腹疑惑地跟着令史去了北津坞。
北津坞的格局和建筑风格透着严肃,她行走其中莫名感觉压抑,连脚步都不自觉慢了下来。
令史停下脚步等她,“典夫人可是走不动了?可需要肩舆?”
他的姿态虽然放得很低,可细节处透露出来的,却全是对宋玹的不屑。
宋玹摇摇头,“不用。”
她知道,如果她说需要,令史肯定会给她安排肩舆,可事后少不了被说嘴,她不想再听到那样的话了,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令史微微颔首,继续朝前走。
宋玹不得不加快脚步。
路过议事厅,令史并没有停下,而是领着宋玹去了兰室。
宋玹心里有数了,孙密找她为的是私事,而不是公事。
她到时,兰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孙密高坐主位,其下依次坐着孙家的宿老,孙典敬陪末座。
她看了侍者一眼,并没有侍者过来引她入座,她又看向孙密,孙密也没有请她入座的意思。
这是……干什么?
这时,孙密开了口,“近日,本尊听闻你有了身孕,可有此事?”
百家伐宋后,孙密已经成了静渊君,称尊并无问题。
原来是为了孩子。
宋玹站得直了些,“确有此事。”
孙密的神情凝重了些,看向孙典道:“你来将之前跟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孙典立刻起身,走到兰室中间,垂手回禀,“她不可能有孕,因为我……没那个能力。”
全场哗然!
宿老们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打了一巴掌,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丢脸的绝不仅仅是孙典一人,他们也会跟着蒙羞。
宋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的大脑甚至因为太过惊讶,而暂时停止了思考。
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她比谁都清楚。
只有孙典,也只可能是孙典。
孙典却不承认。
这是陷害!
不,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必须解释,不然会死。
她赫然回头,“静渊君明鉴,这个孩子确实是孙典的。我每天都待在家里,所有侍者都可以为我作证。”
孙密:“挨个审问所有人。”
兰台令史们躬身行礼应是,快速退走。
所有都在等着最后的答案。
答案来得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令史们便回到了兰室。
他们回禀:“侍者们回答‘不知道’。”
宋玹怒吼出声,“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每天在家,他们看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