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潜八风不动,心里很有成算的样子。
孙典看看涂山铃,又看看宋潜,心里乐开了花。
别看自家女儿长得一般,但本事可不小啊,这是给她自己找了个大靠山做夫婿啊。
他看宋潜的眼神又不同了,还开口教训,“你得多说话,多笑,不然两个人相处起来,多难受啊。”
涂山铃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她心说孙典看起来挺正常一个人,怎么说话这么没分寸呢!
重光君,那可不是谁想教训,谁都能说一嘴的人。
宋潜被孙典用看女婿的眼神看着,心里还挺受用的,竟然虚心受教,“你说得对。”
“嗳!”孙典可高兴了,把茶壶放到小炉子上咕嘟着,“做人太严肃了,就叫人亲近不起来,还是和蔼些好,你们不是更容易相处吗?”
宋潜朝门外看了一眼,冰山仿若瞬间消融,满面都是和煦的春风。
孙典觉得他看得八九不离十了,“两个人的相处之道,便如这茶道,你得不停得加热,火候不到,水泡出来的茶,就不能入口。
“女人如水,你给她加多少热,她就回你多少暖……”
嘴里叨叨个不停。
他说得可畅快了。
他这辈子来来回回的见了多少人啊,除了他,还有谁能这样教尊圣啊,没有了!
远的不说,就说静渊君吧,那还是重光君的师兄呢,能这么教重光君吗?
那还不得抬腿就走,谁理你呀!
孙典的心里别提多熨帖了,他是面子里子都有了。
但宋潜是彻底没法说话了。
他这时候说一句:你看到的人不是你的女儿,是天乐元君,你女儿早在天尸海时就陨落了。
孙典怕不是要原地爆炸。
宋潜索性闭上了嘴,孙典让喝茶就喝茶,让吃点心就吃点心,问家里的情况,他就答家里的情况。
孙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这情况吧,最好分家出来单过,你阿娘连你都不待见,更不会待见我女儿了。”
宋潜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真叫孙典给说中了,徐心颖可不就是不待见涂山铃吗?
为数不多的交集还都是不愉快的。
他说:“另建了居所,无碍。”
孙典:“建在哪儿的?”
宋潜:“老宅旁侧。”
孙典就不是很满意了,“远香近臭的,这个道理你怎么不懂?离得这么近,你阿娘如果想找我女儿麻烦,抬腿就到,跟住在一起有什么差别?”
他看看门口,一脸愁容地说:“你房子在哪儿,我去瞧瞧,看看还能不能改,不能改……我手里还有些钱……”
重新盖一个吧。
呃!
宋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说出钱让他修宅子的。
这种感觉还真是新奇。
孙典见宋潜的脸色不对,他转了话锋,“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存的钱本来就是要给那娘儿俩用的,给你了,你盖了宅子,让我女儿住得舒服点,我也不算白存一回钱了。”
宋潜:“你不准备再要个孩子?”
孙典摆摆手,“我欠阿音太多了,在她成长的关键时期,没陪在她身边,我对不起她,以后我要好好补偿她。”
宋潜:“可她说,她想要弟弟妹妹。”
涂山铃的原话是:如果孙典和宋玹能趁着年轻,再要个孩子,听到宋宁音的死讯,恐怕打击就能承受得住了吧。
孙典:“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