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称呼。
我能告诉你吗?
孙典的脑子转得飞快,他是从孙家逃跑的人,彻底叛家了,比徐心颖的事儿还大。
他的身份自然不能宣之于口。
他很客气地说:“在下只是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宋桢并不在乎宋潜是否能有个强有力的妻族,要说起来,没有才是最好的。
宋潜手里的势力比不过宋渊的,才是家族和谐的长久之计。
反之,即便宋潜没有生出别的心思,也有人会撺掇着他生出旁的心思来。
他说:“先生以为我家如何?”
孙典拿乔,“好,也不好。”
宋桢:“这话怎么说?”
孙典指着白墙黛瓦,“富丽堂皇,谁过上这样的日子,敢说不是好日子,那可真就是招人恨了。
“但是好日子不累身,它累心啊。你家这一出一出的,谁敢把女儿往这里面嫁?
“但凡是爱女儿的,不在乎钱财的,都不能这么干。”
他说着朝宋潜摇了摇头,示意宋潜别吃味,不是说宋潜呢,这是要逼宋桢把徐心颖带走,再也不让人回来。
宋潜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只要涂山铃还认孙典作长辈,哪怕只是一天,他也会将孙典看成是长辈。
长辈说话,没有晚辈插嘴的道理。
孙典很满意宋潜的态度,他挑眉看向了宋桢。
宋桢却微敛着眼眸,心里想的却是,他的三个儿子年纪都不算小了,老大比老二还大几岁,到现在别说妻子了,连有一点苗头的姑娘都没有。
阿渊是正常的男人,这点毋庸置疑,他十几岁上,就有侍者来禀报过了,床单被弄脏了。
他们老一辈的认知就是,睡梦中弄脏了床单,就是长大了。
阿渊是天元210年生人,到了今年……整六十岁了。
六十岁了,当真没有过心仪的女子吗?
还是说当真觉得有个那样的母亲,怕妻子受委屈,索性就不成婚了?
他的眼神就飘向了宋渊。
宋渊:“……”
这好好的说阿潜的事情呢,怎么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他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
宋桢眯了眯眼。
算了,大儿子的事情晚点再说,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搞定亲家。
他觉得孙典说得有道理,心疼女儿的人家,肯定不愿意将女儿嫁进来受徐心颖的磋磨。
这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自古婆媳关系难处理,再遇上这么一位,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当即道:“我们家的事情其实也简单。阿潜早就分家另过了,他如今还是宗正,谁都可能受委屈,就他受不了委屈。”
孙典啧啧两声,眼里全是不相信,“是,别人是不可能给他气受,这不是还有父母么。
“我能看着他一天,我还能看着他一辈子啊?谁也不能不错眼的盯着谁!
“我前脚刚走,再有人赖到小山居,让这个伺候,让那个伺候的,我能怎么办?我伸手够不着啊。
“谁的孩子谁疼。我的孩子我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我存的钱都是给她的,她不管嫁到谁家,日子都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