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随动手赶那小孩,“一边玩儿去!”
小崽吐吐舌头,并不怕长随。
青丘的人并不怕三大家族,他们知道只要他们不犯错,三大家的人也不会将他们如何。
小崽偷偷瞄了顾怜一眼,赶紧缩着脖子跑远了。
长随大哥哥不可怕,可那个没有穿涂山家服饰的姐姐就很可怕了,眼神像是要吃人。
小崽是最敏感的,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他们最是能感受到。
这个小崽这样的反应……
长随多打量了顾怜几眼。
他看不清顾怜的模样,这个姑娘头埋得低低的,又留着厚重的留海,叫人很难看清她的神情。
长随搓了搓耳朵,回过头,继续朝前走。
他将顾怜送到了殷太夫人的房门外,便告辞离开了,至于顾怜要在哪里等,那是顾怜的事情。
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等太夫人起床后再来也是一样,顾怜自己不肯听,那就怪不到他头上了。
他一溜烟跑回涂山锦丰的院子。
涂山锦丰又在捣鼓螃蟹,“你慌什么,被白毛飞僵追了么!”
长随:“呸呸呸,您就不能念我点儿好?我们这不是正准备出门么。我可是跟在您身后的,我被白毛飞僵追了,您又能得着什么好?”
涂山锦丰毫不在意,“你也说了,你跟在我的身后。”
啊?
啊!
长随听懂了,这是说他跟在他身后,要死也先死他。
他一张脸憋得通红。
太过分了。
长随气鼓鼓的,“大公子,您怎么能这样,我跟着您这么多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替您挨了多少打!”
涂山锦丰一愣,好像是的啊。
他嘿嘿一笑,“给你,给你,你的奖励。”
什么东西?
长随只觉手里一湿,然后……
“啊啊啊啊啊!”
螃蟹的钳子狠狠夹住了他指腹的肉。
长随:“我有事情禀报,正经事,您这是干什么呀!”
涂山锦丰正了脸色,一刀砍端了蟹钳。
长随的眼泪狂飙,“您能不能负责任点,这钳子还留在我手上呢!”
涂山锦丰一把扯掉蟹钳,“少婆婆妈妈的。”
长随:“这蟹钳没夹在您身上,您当真是不知道疼啊。”
涂山锦丰:“是啊!赶紧地说出了什么事。”
长随被梗住了,却还是道:“我感觉顾怜有问题。”
涂山锦丰坐直了身体,“是吧?我也觉得有问题。你来说说你看出什么了。”
长随:“怎么说呢?我总觉得她身上透着一股子违和感,当我觉得她柔弱时,她仿佛又不那么柔弱,当我觉得她怯懦时,她仿佛也不是那么回事,反正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涂山锦丰翻了个白眼,“直觉她不对还用你说!我见她第一眼就觉得不对了。但我需要证据,你知道什么叫证据吗?没有证据,我怎么能动姐姐身边的人?”
咦?
听这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