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羊毛给马织一件衣服,得花多少钱?
出外征战的军队,足有三十万!
那得有多少马,又得给马做多少衣服?
打仗烧的就是钱!
她涂山铃身后站着青丘,她一句话,说调二十万两银子来,青丘闷不吭声就给调来了,还不是从青丘调来的,是就近从山下的商行调来的。
有这样的财力,涂山铃想做什么做不成?
他将信放在手心里一搓,信纸化为了飞灰。
他想到信里,顾怜有意无意让他学学涂山铃的话,唇角就勾起了一抹冷笑。
顾怜在涂山铃身边这么多年,不也没学会涂山铃一丝行事风格吗?
竟然到现在都没悟出来,有的行事做派是需要钱支撑的,不是谁都学得来的。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涂山锦丰到竹山来找涂山铃玩儿,姐弟两个临窗而坐,侧面对着西府海棠,西府海棠粉白的花,还没有他们手里玩儿的弹珠炫目。
他们手里玩儿的弹珠是一颗颗浑圆的宝石,涂山铃的是大红色的,涂山锦丰是翠绿色的。
寻常人家有这么大颗的宝石,谁不珍藏起来,用来压箱底,哪能像那姐弟俩似的!
薛小公子唇角的冷笑更胜了,能够调动的资源再多又如何,受到再多的人尊敬又如何,那也得人活着才行,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想把她塑造成什么样的人就塑造成什么样的人。
不过顾怜的信里透漏出一个信息,他觉得还是很重要的,那就是粮草的位置。
粮草的机动性差,运送的速度又不快,从那个地方开始找,要找到并不是难事。
他立刻召集人手,赶往那个山坳。
涂山铃坐在中军大帐内,放掉青鸟。
她垂眸看手中的条子。
不明目的的力量有异常调动情况。
她早就发现了,她在和鞠昇对战时,一直有一股很小的势力不明目的的在他们周围打转,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却跟苍蝇一样烦人。
行军途中最烦的就是这种来骚扰的人了,不管他们吧,万一他们冷不丁儿地上来咬一口,那就糟糕了,管他们吧,势力又太小了,实在是不值得兴师动众地出手。
涂山铃有一种预感,她和鞠昇就快进入决战了,那么像这种苍蝇就不能留着了。
她当即给天音卫下命令,命他们回击。
天音卫行踪诡秘,就算有异常调动,上下都不会觉得奇怪。
天音卫很快跑得没影儿了。
而距离中军有一天路程的顾怜根本就不知道天音卫被派了出来,更无从谈起给薛小公子报信了。
薛小公子的人冲进了山坳里,寻找起蛛丝马迹来。
这个山坳三面环山,一面开口,跟一条口袋似的。
薛小公子的人很容易看出运粮队从哪个方向离开了。
他们正准备离开,天音卫便从山坳外面冲了进来,收紧了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