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铃似笑非笑地看着宋桢,“哦,是我在抢人吗?”
宋桢心下一惊,“当然不是!是我们宋家愿意送人去服侍圣君,绝对没有半点勉强的意思。
“阿潜这些年为宋家忙里忙外,早已经将宋家的养育之恩还清了,今后他就跟着您好好修行,也算是我们宋家的一点心意。
“不知道您愿意不愿意?哦,您放心,阿潜住过的院子,用过的东西,我们一定会好好保留着,不管何时,他想回来看看,都一定看得见。
“我们家也会约束门下子弟,绝对不会随便打扰阿潜,这一点请圣君放心。”
短短一段话就把涂山铃摘干净了,不是她盛气凌人以修为逼迫他们答应,而是他们宋家利益熏心,急于媚上,才让阿潜跟着走的。
涂山铃对于宋桢的识时务很满意,但她还是强调,“不用叫我圣君。”
宋桢松了口气,“是。”
只是纠结称呼,没有对别的事情不满意就好。
徐心颖却尖叫了起来,“宋桢你说什么,你让我的儿子去服侍一个女人,服侍!你要脸不要脸,我怎么会嫁了你这样一个窝囊废!”
她的心里确实接受不了。
她再怎么不喜欢宋潜,也从来没有想过让宋潜去做赘婿。
一个男人在婚姻里处于弱势的一方,哪怕他本人是愿意的,也得接受外界异样的眼光。
哪怕女方是天下唯一一个太虚境修士,也不会例外。
宋桢被徐心颖劈头盖脸骂得灰头土脸。
他只当作没听见。
宋泽尴尬得很,他上前扶住徐心颖,“阿娘,这是外面的正事,您就别管了吧,怎么做,阿爹心里有数。”
徐心颖一指头戳在宋泽脑袋上,戳出了一个红印子。
“你阿娘是内宅妇人吗?!那些事情我有什么说不得的,我都说了几十年了,现在想起来我说不得了,是不是有点晚。”
宋桢心口一跳,看向徐心颖,“这句话你还真就说对了,我管教你确实管教得有点晚,好在我们现在还有大把的寿元,我还能再管教管教你。”
徐心颖:“你说什么?”
她没想到宋桢会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打她的脸。
宋桢:“如果我早一点管教你,你也不至于如此牛心左性。你以前在宋家吆五喝六也就算了,当着圣君……尊圣的面,也敢造次,这是谁给你的底气?”
他的神情非常疲惫,他就不该心软的。
在外面游历,徐心颖哼哼唧唧两句,他就心软了,同意回来住一段时间,如果不回来,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事情呢?
徐心颖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桢,“你说,我到底哪一句说错了?”
宋桢:“你争强好胜本来就是错的,你得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家里人让着你,外人可不会!”
宋潜没说话,他觉得他阿爹这回的话说的全是对的。
徐心颖的视线从宋潜面上扫过,她就知道这个儿子靠不住。
她紧握住了宋泽的手,“阿泽,阿娘能依靠的,如今也只有你了。”
宋泽尴尬得要死,一方是阿爹,一方是阿娘,一方是圣君,他夹在这三方中间,真是连呼吸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