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已是黄昏,此时客栈已满是读书人,三五成群的讨论考试,有的高兴,有的沮丧,有的在沉思,人间百态,已在此时表露无遗。
回到房间,稍作梳洗之后,林若愚便来到相约的雅间,宋恒四人己然就坐。
待酒菜上齐,李显举杯说道:“诸位兄台,先饮满此杯,祝大家旗开得胜。”
饮完这杯之后,众人便拿起草稿对了起来,不多时,便浏览完毕,贴经部分五人都一字不漏,皆大欢喜,但是在大乾律法钱守业却错了一处,而郑志明确是算数没有答对。
“郑兄,钱兄,律法和算术在县试当中所占比分不高,以二位兄台所做的经义,当很少有学子能超过两位兄台的。”李显安慰的说道。
钱守业和郑志明勉强笑了笑,话虽如此,但当有其他人的经义不在两人之下时,这便是致命之处。
“好诗,好诗啊!若愚,你这首帖诗当流传千古啊!”这时宋恒突然拿起酒杯,猛饮一口,激动地说道。
李显听了,连忙夺过宋恒手中的稿纸,看了起来,默然,片刻之后,李显复杂的看向林若愚道:“林兄,当真大才啊,此诗可流芳百世啊。”
林若愚淡然一笑道:“诗词小道尔,在经义上,我可比李兄差远了呢。”
李显摇了摇头,叹息道:“这经义上比我出色的人不知凡几,但要做出这流传千古的诗的人,只怕找遍整个大乾,也找不到几人。”
“但在科举考试上,经义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林若愚说道。
“的确,李兄的经义气度,更在我们五人之上。”宋恒点头说道。
“但以林兄这首春夜喜雨,此次首案只怕已是囊中之物。”李显轻叹道,他本以为此次首案,除他之外不做第二人想,但看着林若愚的诗之后,便知怕是有些难了。
郑志明和钱守业看了之后也都点了点头。
“那可不一定。”
林若愚微微的摇了摇头,凝神仔细的向李显看去,头顶云气翻滚,一根红色之气挺立,两人气数相差无几,然而,林若愚的命格却在李显之下。
此时县衙内,灯火通明,秦县令居中而坐,旁边站着一个师爷,下手的左右两边还有两名学官。
试卷分成三份,分别放在秦县令和两位学官的案台之上。
秦县令拿起边上的考生的卷子一遍遍的看得起来。
按照大乾科场的惯例,考官若是满意,便在卷首上画一个圈,这差不多算是取中,若是待定便画一行,若是不满意,便直接画一个叉,直接淘汰掉。
看了几十张卷子,秦县令不由得摇了摇头,除了三四张卷子之外,其他的都是不合他意,毕竟是县试,以他这个进士的眼光,自然是漏洞百出。
秦县令再度拿起一张卷子,不由得眼前一亮,将椅子拉近一点,一字一句的默读了一遍文章,赞道:“不错,经义内含,律格严整,有水平,乡试十有八九也能过,这应当便是本次县试首案了。”
秦县令正要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