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蔡瑁的巨大楼船上,张允跪倒在蔡瑁的面前。
“将军,末将出师不利,请将军责罚。”
蔡瑁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五千兵马,竟然被区区一百锦帆贼杀得这般灰头土脸,传将出去,世人会如何看待我荆州水师,本将军岂不是要颜面尽失?”
张允羞愧难当,垂头丧气,头都几乎要埋入了胸口之中。
“末将……末将惭愧……甘愿领受责罚。”
另一员武将说道:“将军,那锦帆贼一向神出鬼没,且战斗力十分不凡,这些年,主……哦不,是刘表老儿多次想要招降甘宁,却都没有回音,不少商队有上千护卫,也都没能逃脱他们的魔掌,足见其不凡之处。只是他们向来不动官船,不招惹水师船队,张将军没有防备,被他们偷袭之下,有所损伤,也是情理之中。”
“是啊,如今我军攻打柴桑,正是用人之际,还请将军暂缓对张将军之刑罚,准他戴罪立功。”
蔡瑁略微思索片刻,说道:“既然诸位将军求情,便饶过你这一次。不过你这先锋也不必了,先是诸多看似探哨的走轲,引走我军数千人马,紧跟着又是布下暗桩,引我军下水,以至被锦帆贼所袭。未至柴桑,兵马已损失不小,可见这周瑜当真不可小觑,还是全军一同进发为好,反正距离彭蠡泽,也仅有一个时辰路途。”
张允咬了咬牙,虽然有些不甘,却也无话可说。
柴桑城的城楼之上,周瑜、韩当,还有诸位将军,登高远望。
“报……”
小兵跑到众人面前,禀报道:“启禀诸位将军,蔡瑁汇合张允败兵之后,以二十艘走轲探路,他们利用提前准备好的铁汁,以及诸多火把,只几刻功夫,便将我军布在江口的横江铁索弄断,如今荆州水师,已直奔柴桑城而来。”
众将之中,除了周瑜韩当二人之外,余者皆惊。
周瑜却是不惊不忙道:“这蔡瑁不愧是荆州水战第一人,果然见识卓越,本领不凡。”
韩当说道:“虽有公瑾连环妙计,令荆州兵马损失四五千人,可对方终究还有一万水师,且舰船高大,也在我军之上,不知现下如何迎敌?”
周瑜气定神闲,嘴角轻扬:“区区一万人而已,待我弹指之间,便教他们灰飞烟灭,使蔡瑁仓皇逃窜。”
众多将领,虽然没有说话,可脸上却都是质疑之色,即便韩当,也是眉头微皱起。
“这……公瑾不知有何妙计?”
周瑜扫视了众人一圈,随后忽然笑了起来:“啊哈哈哈……诸位将军若是信得过我这个晚辈,可否将城中兵马,皆交由在下调度?”
众将面露犹疑,唯独韩当,稍作思虑之后,便果断说道:“韩当愿听号令。”
他这话却是非同一般,周瑜只是要他们麾下兵马的调度之权,韩当竟然连自己也一并交给周瑜使唤,这让周瑜惊讶之余,也大感动容。
“韩将军如此胸怀,真乃我江东之福也,周瑜虽然不才,也绝不敢有负将军之信任。”
韩当郑重其事道:“韩某本就不擅水战,而公瑾之能,现已展露无疑,敌我尚未见面,公瑾略施小计,便令其损失惨重,柴桑乃主公基业,断不可拱手让人,为固守此地,韩某身躯,单凭公瑾驱策,何足道哉?”
有了韩当做榜样,其余将领,也纷纷效仿。
周瑜看着众人,心中感慨万千,同时一股强大的信心,也油然而生。
“我江东有将士如此,区区蔡瑁,敢来攻我城池,焉能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