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舆城内,曹操亲自检阅一批刚刚招募而来的新兵,看着这上万名士卒,在夏侯惇的指挥下,努力操练,曹操十分欢喜。
“好啊,这么快便又招到了万余名新兵,一年之内,扩军十五万,当是绰绰有余。”
戏忠汇报道:“回主公,截至目前,从刘赫治下各处,迁至我军下辖城池者,已逾六十万人,其中多有身家、奴仆的富户,占据七成有余。他们变卖家产,拖家带口,迁徙而来,如今正在各处重新安家,照此情势,一年之后,至少会有二三百万人,迁居而来。”
“好。”曹操抚掌大笑。
“有了这些人,这些大户到此,我军便有更多兵源,更多赋税,传令下去,凡从司、凉、并、冀、幽、青各地,迁居我军下辖城池者,两年之内,一切赋税减半。若有大户献出奴仆、门客、男丁,以充兵役者,每献三十人,可抵半年赋税。”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戏忠退去之后,郭嘉说道:“主公此计,当真高明。此事传遍四方之后,前来投奔之人,势必更甚如今,不出两年,刘赫治下百姓,只怕十之二三,都要迁居各地,其中多数都来我豫、荆之地。”
程昱也附和道:“不错。争天下者,首在争民心,主公尽得民心之时,便是问鼎中原之日。”
“哈哈哈……此皆诸公之谋也,我有诸位辅佐,何愁大事不成?”
曹操心情大好,带着众人,在校场之中,转了一圈,刚要走时,戏忠忽然又跑了回来。
“主公……天大喜事,天大喜事啊……”
曹操纳闷道:“有何喜事,让志才如此欢喜?”
戏忠大笑道:“主公,那刘赫小儿,居然发榜文于四海,宣布于今年八月初一开始加税啊。”
曹操愣了半晌,这才喃喃说道:“这刘赫打的什么主意,莫不是失心疯了?”
程昱说道:“这原本也在情理之中。刘赫在豫州与主公交战多次,都是难分胜负,始终不曾拿下豫州,其金刀营、汉武卒,又被我军所破,再加上西羌、高句丽、夫余之乱,使其大军疲于奔命,因此他定然也和主公一样,扩军心切。可偏偏此时诸多百姓,受流言所惑,从其下辖之地逃离,赋税、兵源大减,与其待日后伤筋动骨之时才出手,不如现在加征赋税,迅速扩充兵力,再来夺取与我军交战。”
戏忠也连连点头:“在下之见,与仲德相同。在下以为,刘赫此举,乃是长痛不如短痛,其意在一战而灭我军,那时再重新减税,也为时未晚。”
曹操却没有他们这般喜庆:“那榜文之中,可提到究竟要如何加税?”
戏忠说道:“提了。说凡户中水田在二十亩以内者,田赋不变,与往日相同。在此之上者,田赋改为四十税一,田亩达到此数三倍者,为三十五税一,达到五倍者,三十税一,十倍者,二十五税一,二十倍及以上者,则为十五税一。旱田每两亩,折算为一亩水田。”
“另外,刘赫废除口赋,即未满十五岁者,不再缴纳任何赋税,但与此同时,加征客赋,顾名思义,乃是按照府中门客、家丁、奴仆、侍女等人数进行征收,根据人数多少,所征税率,亦是不同。”
“还有,从即日起,朝廷从中枢,到各州、郡、县,都会重新统计各户、各家之田亩、人口,此后每年会重新审定一次,若有瞒报、漏税者,皆以谋逆大罪论处,所偷瞒之数巨大者,可判抄家、诛九族,甚至凌迟处死之极刑。”
“而与此同时,刘赫又降低了工、商赋税,取消车船税,甚至将各处胡市之关税,也有所减免,少则两成,多则三四成。”
众人听得有些惊呆发愣:“疯了……这刘赫当真是疯了。”
“是啊,如此一来,岂不将那些大族、富户,个个都得罪得干干净净?”
“虽然寻常百姓、平民,于此诏令之后,田赋不便,可口赋却是不必再缴纳,省下不少钱粮,可他们一年本就交不了多少赋税,如此讨好他们,又有何用?这些赋税大户,个个逃离,而平民赋税,又被减免,刘赫此举,简直与寻死无异。”
众人七嘴八舌,几大谋士,都异口同声,认定了刘赫是得了癔症,要自寻死路。
曹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刘赫究竟意欲何为……难道真的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只为去向那些平民、商贾示好?”
同一时间,在凉州,金城郡。
关羽和崔钧,亲自统领兵马,负责平定和征缴西羌叛乱,双方交战多次,西羌虽然屡战屡败,可是他们熟知地形,又常年在凉州和川蜀的深山之中穿梭,因此每每战败之时,他们便遁入山林,朝廷兵马便再难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