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之后,司马朗便忍不住拦下了父亲和二弟。
“二弟且住,愚兄有一事不明。”
司马懿似乎早就料到自己的大哥会有此问,笑着说道:“大哥可是对小弟今日主动请缨一事,有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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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朗点了点头:“不错。我司马氏虽仰仗拥立之功,得获主公信赖与重用,可那周瑜是主公少时玩伴,更对孙氏建立江东基业,功勋卓著,无论是在江东之声望,或是在主公心中之地位,都绝非我司马氏可以抗衡。今日周瑜说要全力北伐,二弟却要分走他的部分兵权,进行南征,纵然是你说得有理,周瑜大度,不予计较,可总归是件得罪人之事。”
“若他北伐顺利,斩获大功,便显得二弟之谋划有画蛇添足之嫌。而倘若北伐不利,到时难免会有人觉得是因为我司马氏分走了他本就不多的兵马,才导致其难以取胜,甚至周瑜,乃至主公本人都有可能作这般思量,届时,二弟,还有我司马氏全族,岂非里外不是人?”
他这说法并非空穴来风,此次攻打洛阳,江东大败而回,除却主公孙坚战死之外,还损失了不下三万兵马,即便得到了部分曹兵的归降,可新得的荆州,也必须留下重兵把守各处,威慑地方。
因此,孙策手中,真正能够动用出征的,连十万人也未必能够凑齐,这一下子被司马懿拿走了两万,自然会对周瑜的北伐豫州大计,产生不小的影响。
司马防也一起追问:“是啊仲达,为父虽然相信你胸中自有谋略,却是想不通到底其中有何缘故。”
司马懿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庞,这时才微微一笑。
“父亲,兄长,可还记得数年前,我曾说过,我等这般家族,要想在此世间立足、壮大,所凭借者,究竟为何物?”
司马防终究是父亲,所谓‘知子莫若父’,他当即不假思索道:“自然记得。你说过,依仗任何人的信任与重用,皆不如自身强大,方能经久不衰。”
“这便是了。”司马懿说道:“大哥说的不错,这江东孙氏麾下,以周瑜、程普最是亲信,我司马氏即便有拥立之功,在主公眼里,终究也是外人。如此情势之下,要想使家族在乱世之中,屹立不倒,无异于痴人说梦。”
司马朗也并非愚笨之人,此时有些明白了过来。
“二弟的意思是……此去南征,并非是单纯为主公谋夺地盘,而是要为我司马氏,寻求一方根基?”
司马懿却是摇了摇头:“寻求根基自是必要,不过南征之事,也确实是主公的意图。”
“哦?何以见得?”司马朗面露不解。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来到了家中大堂,司马防挥手示意两个儿子落座,自己则端坐到了主位之上。
司马懿向父亲和兄长拱手行礼:“如今这位主公,年少气盛,雄心勃勃,更兼与刘赫有杀父之仇,可谓报仇心切。荆州之地,北据豫州,西抗巴蜀,依仗天险,再加上北军不擅水战,以主公之勇,周公瑾之智,要坚守五六年,并不算难事。然而,主公却绝非平庸之主,断不甘于如此偏居一隅。”
司马朗疑惑道:“可周瑜不是定下了北伐大计么?倘若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