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此前修炼“九渊箓”记载法诀的青云弟子,还真有如田灵儿口中所言那般,直接进行“神相观想”修炼。结果不言而喻了嘛。
苏茹解释道:“你师兄修行的乃是与现今截然不同的古典道法,规矩多,讲究也多,他不得不慎重对待。其实,我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修行之法,算是大开了眼界。不易,”说到最后,苏茹转身对旁边田不易道,“你觉得小烨能修成此法吗?”
田不易怪眼一翻,道:“我怎么知道?再说了,修不成便修不成,大不了传他‘五雷咒法’,难道还能比这什么‘神相观想’要差?”
苏茹嗔怪地看他一眼。
沉吟片刻,苏茹轻叹一声,有些感慨地道:“不易,或许像你我这般修士,大都只信自己,不信仙神,想来是万万无法修成这般法诀的了。”田不易道:“依你所说,老七也是修士,岂非白费力气?”
苏茹摇了摇头,道:“小烨或许会有不同,你难道没发现吗,他的身上其实少有那种高人一等的桀骜之气。无论接人待物,都是一视同仁。”田不易不服,怪道:“难不成我们便有桀骜之气?”
苏茹似笑非笑地看他:“你说呢?”
田不易哑然,一时无言。
不止是他们,大竹峰一众弟子,也在观摩了秦烨稀罕的修行方式之后,纷纷窃窃私语,热烈讨论起来。那道法究竟如何,他们不敢妄作定论,不过却可以对秦烨的修炼加以品评。
汇总而言,这修行之法甚为古怪,也有几分滑稽,他们旁观了半晌却一点异象也无,只怕老七的“请神祭表”要失败了。不过这是“理智派”何大智之属的观点,像老三郑大礼无条件信任秦烨天赋的,则持反对态度。
双方争执不下,顿时有人站出来,不出意外正是杜必书,开口一句“莫如打个赌”,这回却没引起众人反对,倒是积极响应。杜必书为了赢一回,抢先便道:“老七天分高,资质好,咱们都知道。不过我是不信他能比两千余年青云门所有前辈更厉害,因此这‘神相观想’法诀,我赌老七修不成!嘿嘿,刚刚师父都这般说,老七大体是免不了转修‘五雷咒法’了。怎么样,你们赌不赌?”
郑大礼哪里听他理由,梗着脖子道:“赌便赌,我赌老七能修成!”
吴大义皱着眉,思索良久,觉得应该听从“理智”判断,所以跟杜必书站一边儿。然后是吕大信,也赌修不成。宋大仁见此情形,叹了口气,只觉一个个的同门友爱都抛到脑后去了?如此一边倒赌老七修不成,等他知晓,岂不得黯然神伤?遂开口道:“我便与老六一边吧。”
张小凡面对三师兄逼迫性的目光,咽了咽口水,又想起七师兄平日里的好来,说道:“我、我赌七师兄能修成!”
杜必书摇了摇头,拍了拍他肩膀,毫无诚意地为张小凡的选择叹了口气,但随即又高兴起来。毕竟若只有老三一个人赌输,他赢也赢不了多少不是吗?
现在剩下最后一个何大智,分明看得最清楚,却迟迟做不出选择。
杜必书不耐,追问:“老四,你干嘛还不选?”
何大智迟疑地道:“按道理计,我自是应该赌老七修不成。”杜必书高兴道:“这便对了嘛!”何大智又道:“可是,你小子由来便是‘逢赌必输’,考虑这一点的话,我又似乎该站老三他们一边。”
杜必书一滞,失笑道:“哪有把这当做理由的?”
“唉,”何大智目光一定,“这世间本来就是没什么道理可言的,我站老三他们那边吧。”
杜必书气得不行,道:“好好,咱们就以两年为限,等你们输了就知道了,哼!”何大智淡淡一笑,并不在意:“那么,赌注是什么呢?”
杜必书眼珠一转,愤愤地道:“赌输了的,那就用老七送给二师兄的笛子为大家吹奏一曲,用送老四的玉砚为每人作画一副,还有把小师弟那大海螺放在自家房间一个月,怎么样?”
众人惊得相互对视一眼,齐声斥道:“老六,你也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