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山坳,号角惊山鸟。
宋军大营,悠长的牛角长号过后,是隆隆的聚将鼓声。
却比正常的卯时点将晚了整整一刻钟。
因为石守信不敢在三老帅托大,先礼请三位老帅就座后,这才开始吹号。
“李帅、郭帅、白帅,细作已经探明,城中守军不满千人,今日出兵,拟一鼓作气,一举攻下,不知三位大帅意下如何?”
“一切听大帅安排。”
石守信哈哈一笑,道:“那好,晚辈就斗胆了,东城防御最严,这块骨头交由禁军来啃,南城与西城,不知三位大帅……”
李洪义郎声长笑:“老夫去捅那些小子的***去,西城交给永兴军了。”
白重赞也笑道:“郭帅必须要尽半个地主之谊,好酒好肉的帮着伺候好就行,南城老夫来。”
郭崇两眼一瞪,佯怒道:“感情你就是来吃的不成?”
石守信大喜道:“两位老帅亲自出马,胜利在望也,三军辛苦,自当多备酒肉,就劳郭帅守营,准备庆功酒宴。”
“好,那老夫就先祝诸位,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石守信一拍惊虎胆,大声喝道:“刘守忠何在?”
“末将在。”
“汝屡战屡败,今日,该知耻奋勇了,令你新率死士先登,登上城头去,用敌人的鲜血,洗刷自己的耻辱。”
刘守忠涨红了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石守信,这就是结义兄弟么?
石守信眼里闪着寒芒,语声再冷三分:“刘将军……”
“末将……接令。”
……
三声号炮响,宋军如潮涌出大寨,分三路向凤州城下合围过去。
甲寅看了看城下蚂蚁般的敌军,先朝城下呸了一口,喊一声“豹子。”
赵山豹见他上了女墙,也哈哈大笑着一纵身,站在城头,解开腰带,爽心爽意撒了一把尿水,两人还夸长的迎风抖了三抖。
放完水,甲寅这才跃到城楼的台阶上坐下,脱下靴子,开始打脚绑,换草鞋,准备着甲。
当年的习惯一时难改,不过实话实说,真打起恶战,还是草鞋能在血浆中吃劲,能防滑。
守军们见主将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或多或少的松了一口气。
凤州在严阵以待,准备抵御宋军的进攻,秦越所率大军却于晨曦中便在兴元府城外列开阵势,旌旗招展,钲鼓齐鸣。
庄生跃马出阵,径直冲到吊桥边,这才吐气开声:“勤王统帅、益州节度使秦,有请王帅现身答话。”
“我家大帅,尚未早膳,要想跪见,边上候着。”
庄生哈哈一声怪笑,不再多话,转身便回了本阵。
秦越马鞭轻指,十辆牛拉砲车出阵,轰轰隆隆的便往城头发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