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亮,疏桐倚着门口的长椅眯了一会儿,就被小福子摇着胳膊喊起来了。
“疏桐姑娘!疏桐姑娘,出大事了,快醒醒,醒醒!”小福子语气颇急。
已经熬了大半宿的疏桐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癔症道:“怎么了?怎么了?”
小福子满脸惶急:“那个花枝,自尽了……”
疏桐在那一瞬有点儿懵,“谁自尽?”
“花枝。”小福子脸色紫红,不停的挠头。
“不是看的好好的吗?”疏桐也被彻底惊醒,边说边朝杂物房走去。
小福子也是气的直搓手:“谁说不是呢,昨天让两个侍从看的好好的,谁知半夜俩人都犯了困,没在意,早上一看,花枝割腕了……”
“怎么会这般糊涂大意!”说是两个侍从的错,他们也是免不了责任。这事儿别人只会说是凝舒苑里的乱七八糟,谁会特意关注是谁。
“唉……”小福子无语叹气,只觉对不起主子。
走到杂物房的时候,小福子一把拉住了眼都不眨要迈进房间里的疏桐,忌惮道:“疏桐姑娘还是先别进去了,地上血迹还没来得及处理,花枝也是毫无血色了,别吓着你了。”
疏桐淡然眨了一下眼睛,道:“无妨……”
看见花枝的样子之后,疏桐才更深刻理解小福子劝她的行为。花枝死相凄惨,实属可怜。任她心有防备,也不由得心惊肉跳。
“咱们也没有说什么非要至她与死地不可的话啊。怎么好好的就寻了死呢?”小福子紧紧跟在疏桐身后,有些惋惜。
“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的缘故吧?”疏桐也不敢再进去窥探,便吩咐小福子看着,去了朗慧苑禀报。
一路上她就是想不通这其中有什么关联,这么想着脚下却没停,眨眼间就到了朗慧苑,不说还真的没觉得朗到慧苑如此之近。
“绣檀姑姑,奴婢有事要拜见福晋,麻烦您通传一声。”疏桐远远依礼说道,绣檀看她那脸色,也没问什么,“随我进来吧。”
踏进门口的时候,朗娟正在临摹字帖,疏桐福身,徐徐说道:“参见福晋,昨夜凝舒苑的花枝拿了福晋的鞋就跑,奴婢思及深夜,并未惊扰福晋,便让凝舒苑管事的小福子派人看着,谁知,早上去看的时候,那花枝竟自尽了。奴婢不敢有所耽搁,特意来禀告福晋。”
“哦?竟有这样的事情?”朗娟听此一说,也没有心思写字,昨夜璟婳和若初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这冷不丁有一点点事情都让她头疼难忍。
“奴婢万不敢隐瞒,正是感觉疑惑,才想着天亮之后禀告福晋呢。如今婳福晋身体虚弱,受不得刺激,春格格也至今未醒,奴婢也是没了主心骨儿,求福晋明察。”疏桐伏地开口,瞧准了福晋的心性,应该不会为难凝舒苑。
“你说的没错,如今璟婳虚弱,若初昏迷,凝舒苑可是一点风吹草动都经受不住。那叫花枝的,除了偷鞋可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朗娟一边揉了揉太阳穴,一边憔悴问道。
“没有。”疏桐如实回答。
“行了,那就依着寻常例子处理吧,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家主子的安危。随后,我让绣檀去处理一下,你只管照顾好婳福晋便是。”
绣檀一瞧主子面色不对,赶紧劝慰:“主子,此事交由奴婢处理便可,您先去休息吧。”
疏桐只能答是,便看着流萤扶着朗娟去了内室了。
“走吧,我随你去一趟凝舒苑。”绣檀对疏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