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那是动人心弦的感动,是感激,是另一种动力的源头。
璟婳搂着绵恺的时候,绵恺歪着小小的头眨着眼睛问璟婳:“额娘,为什么别的小朋友说我额娘不会陪着我了?他们说皇阿玛不要你了,那会不会有一天也不要绵恺了?”
童言无忌。
小孩子往往说的话是最触动人心的。
璟婳哑舌,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绵恺,只得搂的小家伙儿更紧了,“额娘会一直陪着绵恺,不会变的。”
“那皇阿玛呢?”
……
璟婳真的不知道。
可她知道,她不能再让绵恺感觉被抛弃了。这么大的孩子,若是心里卑微,可就一辈子纠正不过来了。
疏桐带着绵恺出去玩的时候,璟婳才静下来和莹嫔、春贵人一起说话。
“看你这姐姐这个样子,我真是恨不得把那个疏影千刀万剐了。”若初也不忌讳这地方,开口就说。
莹嫔叹息道:“以前经常听别人说皇贵妃娘娘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儿,可你看新人一来,也从心尖尖摔倒了沼泽里,没能幸免不是。”
“行了,你们俩还真是口直心快,若是再被别人听了去传上几句,只怕又要出乱子了。”璟婳告诫道。
若初气急,“都是那些嚼舌根子的人该死,你说,这怎么什么事都能让姐姐赶上?”
“能为什么?针对娘娘呗。”莹嫔太了解这争斗的根源了。
璟婳也不妄自菲薄,“他们想要我死,可我偏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得精彩。”
“这样想就对了。”若初满脸欣慰。
“諴妃怎么样了?”璟婳问道。
这话可有得说了。
“就差名号了。”莹嫔酸溜溜道。
“什么意思?”璟婳不解。
若初倒是听得明白,给璟婳解释道:“莹嫔的意思说的到位,整个后宫基本上是唯諴妃马首是瞻,最得力的就是信贵人,那真的是厉害的爪牙呢。”
璟婳看着若初和莹嫔,不禁为她们担心道:“那你们这么跑来被发现了怎么办?”
若初神秘笑着说道:“这事情若是没有皇上的恩许,咱们怎么可能过来呢。不过是没有明说罢了。”
若初不想姐姐和皇上的关系闹得那么僵,说什么话都想撮合俩人。
可璟婳心里已经凉透了,“不要提他了……”
若初看璟婳认真的模样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我与他再无将来……”许久,璟婳说了这么一句话。
或许这其中有赌气的成分,可绝对也是璟婳的心声。
“姐姐,皇上说不定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这样,你们曾经那么情投意合,不要轻易说放弃啊。”若初见证了皇上和姐姐之间的波折,最是不想他们之间有事的。
璟婳自己也说不明白了,谁知道为何成了现在,可有一点可以确定,她无愧于心,对待皇上,始终无愧于心。
宫外,动人心弦。
宫里,波涛云诡。
嘉庆万寿节前夕。
皇上回答宫里之后,就托病一直呆在毓庆宫。
疏影那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义父到底会不会来?”
“他们是不是真的会行刺?”
……
这些不断闪现的问题都在折磨着疏影。
深夜时刻,疏影正在和春桃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明日穿什么好看的衣服,便被一只飞到床边的鸽子扰了神。
鸽子通身灰黑色,正是白莲教惯用的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