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嘉庆属意要把公主和亲蒙古之后,各部便暗暗较劲,纷纷进京示好。
颇有一番新权当道,众臣朝贺的意思。
这前朝后宫那是唇亡齿寒,息息相关。自然也是对新皇后钮钴禄璟婳百般谈好。
聪明如璟婳,从来不在明面儿与谁交好,私下特意会派香罗送上名单给嘉庆,直言自己乃是一介女流,虽为皇后,到底是以皇上马首是瞻。
此举可谓是恰恰入了爱猜忌的嘉庆的心间,多次表明皇上皇后本是一体,皇后贤淑厚德是位贤后。不禁连对恭阿拉也是信任有加。
旁人总道钮祜禄氏太过于迂腐不懂得变通,璟婳却甘之如饴。这精明可不在一时。
绵宁跟着嘉庆和璟婳多年,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明白了他这个皇额娘的手段。亏他还自作聪明的和善庆一起给皇额娘使绊子,眼下看来或许早就被皇额娘看到了眼里。
他不是个二世祖,心里早就有了对自己的盘算。再不能耍那些小聪明了,不然就是自掘坟墓了。
人一旦认定一件事,从心到口便会慢慢发生改变。
绵宁特意吩咐青鸾要严要求府里众人,定期与自己向璟婳请安。韬光养晦,以谋大业。
几日后,绵宁特意去找青鸾,说道:“以后,你就劳心费神多进宫伺候皇额娘些。”绵宁少有的沉稳对青鸾说道。
青鸾一怔,心头有些激动,面儿上微红。绵宁对她如此态度倒还是第一次,往日里那是颇为冷淡。说到底,还是觉得是当年被逼迫才娶回来的,大概率有些不情不愿。连带着情绪也忽视起来。
“臣妾记得了。”只要能和绵宁一起,做什么她都很开心。
绵宁瞅着青鸾的不自在,微微有些触动,大婚之后,他很少看她。若不是为了表现夫妻恩爱,又加上青鸾也是钮祜禄氏,多少能让璟婳感觉亲近些,或许也不会耐下心来寻她。
“皇额娘虽为养母,到底是皇阿玛指派的额娘,如今又是皇后,我若是想成就大业必不能和她有太大隔阂。你是福晋,常去景仁宫伺候着自然好些。”绵宁顿了下,看着青鸾,掏心的说了一番。
青鸾更是心中喜悦,重重点头,道:“臣妾明白二阿哥的意思,放心吧,臣妾定会好好伺候皇额娘,不给二阿哥添麻烦的。”
绵宁便点了点头,临出门的时候,说道:“早些睡吧,明日和我一起进宫给皇额娘请安。”
“是!恭送二阿哥!”青鸾端然行礼道。
苏果看着二阿哥走出门口,着急的捅咕了下青鸾,惋惜道:“哎呀,福晋啊,您怎么也不留二阿哥在这儿啊?您说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放走了?”
青鸾嘟着嘴白了她一眼,“我不苛求太多,以前总说二阿哥只要过来就是好,这不慢慢就变好了吗?这么上赶着,二阿哥指不定怎么看我~~”
绞着手帕,一脸喜悦的走进去了。
苏果长叹一声,“主子您的志向可真容易满足……”
一夜未眠,青鸾脑子里全是要和二阿哥进宫的事情,想的多了,就连浅眠的时候都还在嘟囔着二阿哥。
中午,天朗气清。
一早,苏果就给青鸾收拾好了。着了一身湖蓝色裹边金丝云锦,披了件雪色大氅,带了玉兰珐琅排簪,点了一支翠玉步摇,不招摇却华贵极了。
盈盈一笑,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
绵宁惊艳了几分,心头一动,轻咳道:“嗯,很好,走吧。”
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