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占城,看似是风险与机遇并存,但其实大臣们还是没有猜透朱友建的想法。对于东南亚诸国的历史,朱友建确实不如他们了解,但要到这些国家具体况,朱友建还是要比他们知道的多一些的。
故而这趟出使看似会有一定的风险,可在朱友建看来,其实是几乎不存在的。只要占城国王脑子不进水,他怎么可能拒绝大明互市的要求?很多大臣别了解占城的况了,可能就连占城是个什么样的国家都未必清楚。他们有顾虑,不敢请命,怕做不好丢官送命。
只能这些人眼光确实不够长远,贺逢圣可能也未必了解占城,但他还是愿意站出来,主动请缨,这完全是因为他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公心,并不在乎自己的官帽子。对于这些大臣们的有些想法,朱友建把握的还是比较准的。
“皇上,这个价格只怕占城未必能够接受啊。”韩爌开口道。其实还有一句话韩爌没有:这也不应该是我朝上国的做法啊!这句话不仅仅是韩爌,其他在场的人都想,不过朱友建刚刚的话已经把这个口子给他们堵死了,所以韩爌也就没办法再去这话了。
黑,真是黑啊!在场的众人听完皇上的话,心中顿时只觉得皇上要是去做个商人,那必定是商中的商啊!不过这话他们也就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即便是私底下也都不会随意去跟旁人的。
“袁师,朕的意思就是,咱们不去占这些国太大的便宜,但也不能因为为了一个朝上国的面子而吃亏。两国之间的买卖,不能总以国家的大来论,而是应该以双方东西的价值来算。占城的稻米,在他们国内可以是烂大街的东西,所以在我们收购的时候,朕以为其价格至少要低于其国市价的三成以上。而我们运过去的丝绸瓷器茶叶,本就是紧俏的货物,到哪里都不愁卖不出去。所以我们要把运费算进去后,再提价三成,这样才合理。总之一句话,交易的定价权必须在我们手上。占城若是不愿意,那朕就放安南去吞了它,看看到底谁更吃亏。”
“那皇上的意思是——”袁可立到底是与朱友建亲厚一些,试探着问道。
看了众人一眼,朱友建接着道:“所以真要起来,咱们的东西,是根本不愁没有销路的。反观占城,他们每年却都会有大量的稻米要烂在粮仓之郑我们要是不收购,他们可还要赔不少。故而朕以为,在对外的事上,我们不能只以朝上国自居。的糙一点,我们这个朝上国现在可是真的不富裕,甚至还比不上这些国。不论银子还是粮食,我们也都很缺啊!”
“郭卿所言,估计也是你们的想法吧?朕以为这看似合理,但其实不然,我们也需要核算一下我们的成本。一匹布、一斤茶叶、一只上好的瓷器,在我大明的价格就已经不低,若是再加上我们中途运输的损耗,到了占城只怕翻上一番都算是合理的。朕可是听那些从欧罗巴过来的西洋人过,我大明的茶叶瓷器等物若是越泰西诸国,其价值可是堪比黄金啊!”
不过朱友建可不是这样打算的,这货可是一个只想占便宜不愿意吃亏的主,怎么可能会真的老老实实去和占城这么进行贸易?别让他按照市价去进行交易,就是把运费算上,再提高一成的价格,那也是会觉得自己吃亏了。所以指望他老老实实去和占城一比一交易,那简直就是方夜谈,不把东西的价格翻一番都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
朱友建听完,心中暗暗一笑。不得不,在大明的士大夫的心中,一直是以朝上国自居,虽然有些看不起四周的蛮夷,但也不屑于去做那些欺辱霸陵的事。毕竟要是这么做的话,丢的是朝上国的脸面,那些国不得也得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