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琴端着醒酒汤转过身,可并未依穆菀青所言做。实际上她已将再这屋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只是穆菀青犹豫不决。
果然,穆菀青又道:“你将汤端给他。”
丫鬟琴委屈道:“公主,这碗汤凉了。”
“凉了?”一直浑浑噩噩的穆菀青猛然惊醒,多看了两眼丫鬟琴手里的醒酒汤后叹息道:“倒了吧。”
见丫鬟琴依旧无动于衷,便补了句,“我说真的。”
说完便起身离开,于桌上的秋海棠依旧开得绚丽。
几日过去,中秋越发临近,而君邪也终是到了翰关。
林浩轩见君邪,恭敬道:“君公子。”
麒麟子大名世人皆知,不管如何,这一声公子却可称得。
君邪在林浩轩面前倒也谦让,笑道:“林将军好本事,竟能守住翰关这般久。”
知这是恭维之词,可也有几分真的佩服于其中,林浩轩自然是高兴,不知不觉中便已将君邪讨旨一事抛于脑后。
迎入关中,君邪便道要上隘口看看夏虞两帝联军,林浩轩便引他上
隘口。
于此,君邪又见了战争的惨烈,不禁感慨道:“当初的沐国亦是如此,城内城外,血流漂杵!”
林浩轩听不惯他这等文绉绉的话,道:“王上命我死守,我也只得以命来填。”
于靖启之战后他真的变了许多,却有了几分愚忠。
君邪道:“放心,很快就会有办法对付他们的。”
“何种办法?”
君邪高深莫测道:“于人,自然是得利用人性的弱点。”说完便也不再说太多,林浩轩懵懵懂懂,却没听个明白。
君邪问:“关中可有善乐者?”
“善乐者?”
君邪解释道:“就是擅长歌唱或乐器的。”
林浩轩这才听个明白,不太确定道:“应该有。”
君邪说道:“替我寻来,我有大用。再借我两千名甲士,我也有大用。”
林浩轩虽不解君邪所谓何意,但还是遵他所想去安排。
忽而,君邪大笑道:“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叶鑫,我们终将再见面。”
说完,便大笑转身离开,引得之后众人纷纷侧目。
于中秋已不远,而林浩轩办事的效率也是可以,不过半日功夫便已将善乐者找齐,而两千甲士也随后便到。
君邪并未对林浩轩说明什么,便带着两千甲士已经善乐者离去,只留下疑惑不解的众人。
“林将军,这是?”
林浩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来他也不会砸了麒麟子这个招牌。”
这话宛如定心丸一般让骚动的众人安心了几分,毕竟他们都知“麒麟子”三字所代表的含义。
有过几日,却是到了中秋佳节,于众人面前消失许久的君邪终是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才露面,便问道:“如今战局如何?”
林浩轩道:“这几日夏虞两军不知怎的,如疯狗般狂攻关隘。若不是借助地形之势,怕这隘口早已被他们夺取。”
君邪宽慰道:“不怕,今日我便让他们再无攻城的斗志。”
林浩轩道:“但愿如此。”
作战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夏虞两军节节胜利,士气高涨,而反观启军,即使守着关隘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状。却正如林浩轩之前所说,这是拿命填的关隘。
到了这般地步,他自然是希望君邪所说为真。
于黄昏时,君邪忽向林浩轩提议向两军叫阵,并言明他有十足的把握瓦解夏虞两军士气,更甚至会使得夏虞联军军心大乱。
林浩轩虽不信,可还是遵循了君邪的话,向两军叫阵。
夏军中军帐内,探子来报启军叫阵。
这话可逗乐了在场的不少夏军将领,他们都知此时的启军如乌龟王八般龟缩不动,叫阵莫不是龟缩着叫阵,想想就不由笑出声。
可叶鑫却没笑,问:“启军可有什么异常?”
“暂无异常。”
叶鑫又问:“怎么叫阵?”
“于隘口高喊。”
这下,众将领笑得更欢了。
叶鑫再问:“虞军如何?”
“已经出军。”
叶鑫想了想,道:“走,我们也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