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绰绰中,墨竺似乎听到自己耳边似乎有低沉的男声响起她,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把人认了出来。
她搭着他的手臂,想要借力站起来——
然而下一秒,她又软了下去。
霍深寒眼眸动了动,还是弯下腰,将她一把横抱了起来。
墨竺被放到了那张舒适的米白色沙发上。
通往阳台的玻璃移门被打开了一点,冰冷的风吹进来少许。
女人紧绷僵硬的身躯以不可察觉的速度,一点点松弛了下来,瞳眸也开始重新聚焦。
霍深寒随手拿了张薄毯落在她的身上,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的手边,玻璃杯贴着她的手背。
日常造作到浮夸,此刻却在极力的控制自己。
绷紧着每一根神经,每一根骨头,和所有的血肉。
他低眸,深邃至极的目光静静注视着正在慢慢恢复过来的女人。
似乎直到此时,他才稍微的拨开了一点笼罩在她周身的薄雾,才在这个仿佛永远似真似假,似无辜又仿佛是个危险品的女人身上,窥见了一丁点的真实。
至少,她在荷兰那个地下室的崩溃跟绝望,不是假装的。
卧室很安静。
霍深寒淡淡开口,“抱歉。”
他确实没想到她会产生那么激烈的反应。
之前她刚出地下室的时候,虽然表现出了异常,但后来看上去似乎恢复了。
墨竺拿起玻璃杯,慢慢喝着水。
“抱歉,”她笑了下,“如果你事先知道那么做会造成些后悔,会改变主意吗?”
静了短暂的几秒,男人淡淡回答了她,“结局一样。”
墨竺闭上眼,把杯子放了回去,“是啊,结局一样,那抱歉两个字,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起身站了起来,“还没有一颗粉钻来得实际呢,对吗。”
霍深寒往前走了两步,他双手落在沙发的两侧扶手上,“我再问一遍,”他盯着她的眼睛,“当初蕴之被绑架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