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笑道:“你以为屯田越多,汉廷会更强大吗?”
刘诞一听,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刘范笑道:“非也!屯田越多,汉廷反而会更虚弱,甚至有垮台的危险。”
“这是为何?还请兄长指教!”
刘范翘起二郎腿,轻松地说:“我且问你,屯田制是怎么划分粮食收成的?”
刘诞道:“若是官府出地出牛,则官府得到七成的粮食,百姓只能得到三成的粮食。若是官府只出地,百姓自己有牛,则官府与百姓各得五成粮食。”
刘范道:“不错。这样的赋税比率,别说是比我大凉的农牧税二十五税一显得太过贪婪;就算是比起昏君刘宏推行的田税十税一,也显得吃相难看。百姓怎么可能一直忍受这等剥削?”
刘诞有些疑惑,说:“可是兄长,根据情报,汉廷治下的百姓参加屯田的热情十分高涨,也没有表现出不满。”
刘范笑着摇摇头,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参与屯田制的百姓,都是些占田极少的贫苦小农。他们不过拥有一亩三分地,虽然田税已经改为三十税一,但他们永远也吃不饱饭,积累不起太多的粮食。而屯田制就不同了,虽然剥削太重,但却能给贫苦小农们提供更多广阔的田地。所以,就算剥削重达七成,但凭借着更广阔的田地,他们也能收获更多的粮食。”
刘诞听了,更为疑惑,说:“那既然如此,汉廷的统治应该越来越稳固才是啊,怎会越来越衰微呢?”
刘范摇摇头,微笑着说:“休文啊,你忽略了人性。”
“什么?”
刘范笑道:“人都是贪婪的,可以说贪婪是人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驱动力。在最初参与屯田、得以收获更多的粮食收成时,贫苦小农们当然会对汉廷感恩戴德,拥护屯田制。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贫苦小农们长时间耕种着官府分发的田地,就会渐渐认为,他们既然耕种了这片田地了,那么这片田地就是属于他们的,而不是官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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