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冷哼一声,又质问道:“算你还没有老糊涂!既然你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身份,为何还要拦着本宫,不让本宫进入西苑啊?”
段硅笑道:“娘娘恕罪,不是奴不让娘娘进西苑,是陛下早有命令,无论是谁,无诏不得随便进入西苑。奴实在是奉命而行,不得已而为之啊。”
何皇后寒声道:“其他人也就罢了,本宫是什么人?本宫乃一国之母,与陛下乃结发夫妻!本宫想要与丈夫同聚,你也要阻拦吗?”
段硅一脸为难,说:“娘娘啊,非是奴不知礼数,之前陛下已经说了,娘娘长期不肯与陛下见面,以故陛下也不想再见娘娘。娘娘您,还是回南宫吧?”
何皇后喝骂道:“荒唐!天下哪有从无争吵的夫妻?天下又哪有不相见的夫妻?本宫看你分明是阴谋离间陛下与本宫,你不怕死吗?”
见何皇后语出威胁,段硅再也装不下去了。他缓缓收敛起虚假的笑容,眼神凌厉,直视何皇后,说道:“娘娘加给奴的罪名,请恕奴不敢承担。实在是陛下厌弃娘娘,不欲相见耳!”
眼见段硅硬生生地顶撞,何皇后不怒反笑道:“你口口声声自知是皇家家奴,你可见过哪个家奴敢顶撞主母的?”
段硅也不怒反笑,针锋相对地说:“回娘娘的话,奴虽是皇家家奴不假,但奴是陛下的奴,娘娘可管不着奴!”
其实段硅越顶撞,何皇后便越激动,因为那样反而更印证了她的猜想。何皇后冷笑道:“你当真不放本宫进入西苑?”
段硅作了一揖,直直地盯着何皇后,说:“请恕奴职责在身,不敢从命!”
何皇后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好!很好!”
见何皇后拿他没办法,段硅得意地笑了。
突然何皇后说:“左右,给本宫拿下!”
段硅大惊失色,何皇后身旁的十几名小黄门立即动手,抓住了段硅。段硅死死挣扎,但还是挣扎不开。
“放开我!娘娘,你不能进去!”
何皇后看也不看他,挥手命令随从继续前进。何皇后决定,若是接下来见到的是已经死了的刘宏,就立即处死段硅。
没了段硅,段硅的手下群龙无首,谁都不敢像段硅一样直面何皇后,顿时乱成一团。趁把守着西苑正门的小黄门和士兵们犹豫不决,何皇后高声大喝道:“本宫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阻拦本宫!”
一听此话,段硅的人轰然散开,给何皇后让开了路,但也有机敏的小黄门趁乱逃走,跑去给蹇硕通风报信;也有一名小黄门趁人不注意,跑到何皇后的步辇旁。
何皇后沉声问道:“陛下现在何处?”
“回娘娘,正在赵美人那里。”
何皇后“嗯”了一声,说:“你快走,小心让旁人看见你靠近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