檄文发出第一天,广宁城并无动静;第二天,还是没动静;第三天还是如此。刘范本来还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前来参军的人,但最后却大失所望,只有区区几百人来应募,还都只是广宁县的人。刘范绝望了,他想,是不是檄文写得太晦涩难懂了,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的人们看不懂?是不是檄文张贴在哪些有何进党羽当官的县,被地方官抵制不让贴了?是不是没有说明粮饷数额,人们以为无利可图就不愿参军了?是不是……
  刘范越想越绝望。干等着也没用,于是第四天刘范便回房歇息去了,只让贾诩和田丰在募兵处等着。刘范拉上被子便呼呼大睡了。他做了一个梦:天晴水碧,鸟语花香,小溪潺潺,柔和的阳光像一双手,轻轻拂过大地,留下余温,空气里弥漫着愉悦的味道。小溪旁,绿草如茵,花团锦簇,在蝴蝶飞舞之间,刘范和蔡琰、糜贞、甄脱三女在相互追逐玩耍,她们欢声笑语,手舞足蹈,挑逗着刘范来追她们。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正在此时,突然,一瞬间天色大变,太阳消失,天空变得阴暗,顷刻间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花朵纷纷变黑了,凋零,蝴蝶不再翻飞,灰飞烟灭,鸟儿也变成了怪叫着的乌鸦;蔡琰、糜贞和甄脱,三女恐惧万分,抱成一团。就在这时,然后突现两个人:一人是皇帝陛下刘宏,另一人是资深杀猪匠、兼任大将军以及国舅的何进来了!两人指挥一群穷凶极恶的士卒将三女拖走了!刘范急忙去阻止,连续推倒、打倒了十几个士卒,三女惊恐万分,无助地哭喊,无力地向刘范伸出手!刘范正要解救三女时,却见刘宏和何进两人亲自来捉他,刘范大吼一声,伸出两拳,锤中了刘宏和何进面部,两人被锤飞了,身体飞倒向后,刘范得意地大笑,却突然发现,好像他是真的打中人了,拳头有一丝痛感,而且刘宏和何进两人的哀嚎声他特别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电光石火之间,刘范迅速醒悟过来,睁开了双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榻边地上蜷缩哀嚎着的两人,仔细一看,竟是贾诩和田丰!两人都用手掌包着鼻子,鼻子都流出血来了。刘范茫然不已,先把两人扶起来,然后问道:“文和、元皓,你们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啊?告诉我,我替你们出头!”
  贾诩用袖子抹了抹血液,哀怨地道:“主,主公,就是你亲手打的啊!你看你这毒手下的,属下的鼻子看来是塌了!哎呦!疼死我也!”
  “啊?这怎么可能?我……”刘范惊呼,这才想到梦里被他打倒的刘宏和何进,原来是误伤了。
  田丰也幽怨地道:“就是!我和文和一进来,正好看见突然主公一手撇开被子,从榻上蹦起来,不由分说就给了文和和属下各一拳!哎呦!可疼死我了!主公啊,属下小的时候,家父家母都未曾这么打过我呢!”说着,田丰又抹了抹鼻子。
  刘范特别不好意思,他挠挠头,道:“抱歉抱歉!我,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把你们当成皇帝和大将军了,他们要害我,我这才,这才……”
  “痛下杀手是吧!”刘范话没说完,贾诩就愤愤不平地帮他补充道。
  “额,呵呵!还望两位不要放在心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那个,不做噩梦了!”刘范愧疚得话都说不好了。
  贾诩和田丰这才作罢。刘范道:“诶!对了,你们急急忙忙地跑进我的房间找我干嘛?有什么要事么?”
  红鼻子的贾诩和田丰相视而笑,拱手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这青天白日的,喜从何来呀?莫不是你们又有什么诡计了?”刘范不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