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到来后,刘范便带着田丰、典韦两人以及一千名虎卫军,去到街亭城里安抚移民。。。移民们初来乍到,还刚刚脱离朝廷的统治,民心未定。万一有不轨之人煽动反叛,则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只有刘范亲临,才能平复移民之心。
当刘范到街亭城时,衣衫不整、面有菜‘色’的四百多万移民们正排成弯弯曲曲的队伍,队伍两侧正有西凉铁骑不时游弋,以防不测;还有官吏们往来穿梭,领导着移民们有秩序地入城。刘范今天只穿了一件便服,为披挂甲胄,只是在衣服之下穿了一件软甲。所以当刘范领着典韦和田丰两人走向移民队伍时,移民们也只是有些好地张望,而并不知刘范是冠军侯。西凉军士或有见过刘范的,也出于纪律,未敢声张。
移民们的身全都穿着脏破不堪的布衣,又几个月都不曾洗漱,故而整个移民队伍看起来是一条灰‘蒙’‘蒙’的长龙。加之移民们尽皆面有菜‘色’,瘦骨嶙峋,眼神里全都是等待的焦急和躁动,故而看起来使人觉得心情凝重不已。刘范骑在黑云马循着队伍四处张望,发现移民很少有老人,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刘范连续骑着黑云马沿着队伍走了半里,见到的老人不足两人。于是,刘范再也忍耐不住,便下马。看到一个衣着锦衣、骑着骏马的少年人,移民们都有些好,都在注视着刘范。刘范左看右看,便找到了一个年轻的汉子,问道:“汉子,你是哪里人氏?”
那汉子谨慎地说道:“我是冀州魏郡人氏。”
刘范一边递给那汉子一个馒头,一边又问道:“哦,那你家有几口人?”
汉子不敢接过馒头,因为刘范才刚刚在凉州推广磨面技术,馒头还是属于贵族和士族才吃得起的珍馐。刘范坚持递给那汉子,那汉子才接过来,让给了身旁的一个年轻‘女’子和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汉子说道:“回大人的话,家现在只有四口人了。这是小人贱内和孩子。”
刘范闻言,皱起了眉头,说道:“何言现在只有四口?”
那汉子叹了口气,有些麻木地说道:“原未曾来冠军侯治地时,小人本有老母在堂。朝廷令小人等西迁,有司以小人老母年岁过高,身体虚弱,拖累行程,故而在过黄河之后,便杀了小人老母,将老母尸体投入黄河之去了!”说着,那汉子一家人便忍不住一齐痛哭流涕。周围其他的移民听到了原委,或许是有相同经历,尽皆痛哭流涕。一时间,哭声不绝于耳。
刘范叹了口气,说道:“朝廷苛政猛于虎啊!那西迁路如何?”
那汉子擦了擦眼泪,说道:“回大人,有司为了将我等贱民快些驱赶到凉州,有行走缓慢的,每日便是用鞭子痛打。路有众多人挨不过这般毒打,便横死在路。崤山以东,官道两侧,现在已经是遍地白骨,望之不尽。”
刘范闻言,竟说不出话来。典韦和田丰也是面有怒‘色’。刘范又说道:“所幸你们一家能顶过朝廷的狠毒,今后去了天州和昆州,便可安定下来了。”
汉子忍住了‘抽’泣,说道:“大人说的是。大家都说冠军侯是天下难得的好官,过了街亭之后,再也不怕吃不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