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见状也不再说什么。
林清浅吩咐初心和文心过来,将草药包裹抱着送进了自己的房中。
天色暗下来,院子里挂上了白色的灯笼,昏暗的烛光下,四周显得十分幽暗。
林渊身体差,早早就回房歇息,余归晚则要照顾他,还有两个幼小的孩子照顾,也不能守夜。她有些担心,幼子觉予前日似乎受到了惊吓,这几日总是恹恹的,没有半点儿精神。
余归晚有些后悔,傍晚李家过来的时候,她就该让李家父子看看才对。
林清浅想留下来陪林景行守夜,但林景行死活不答应,板着脸让她回房去了。
林清浅见他眼中悲戚很重,心里叹口气,答应他回房去了。
“将草药拿过来。”回到房中,林清浅淡淡地吩咐丫头。
初心答应一声,过去将包裹抱过来。
文心却有些担心,她不明白,这么晚了,小姐为什么还要看草药。
林清浅坐在桌子旁,将草药包打开,细细看了检查了一番。
初心和文心见她神色凝重,又见她反复将草药放在鼻尖闻,心里都不禁紧张起来。
“小姐,可是草药有什么问题?”初心紧张地问。
文心见状,立刻主动站到了门槛边。
林清浅瞥了她们一眼,淡然地回答,“就你们多心,夏季虽然已经过去,但天气还是热。我就是想看看,这些草药中有没有发霉的。都是入口的东西,总得小心一些才是。”
“济世堂在京城之中口碑一向不错,李家又对公子多有照拂,多年来,他们可从没有给过差的药材。”初心小心地回答。
“大公子喝的汤药一直都是在李家抓的药材?”林清浅忽然问。
“是呀,都十来年了。”初心老实地回答。
“大哥的病情一直不见起色,怎么不去别处找郎中看看?”林清浅叹口气,似乎在自言自语。
“小姐,你忘记了。开初的时候,大公子也找别的郎中看过,可是公子吃了别的汤药,病情不但没有见好,反而更重了。而且,咱们三房底子薄,公中开始还愿意给银子,后来全是靠小姐和夫人卖了首饰贴补,哪有机会请名医看?说起来,李家算是贴补了我们十来年了。”初心惊讶地看着林清浅。
这些都不是秘密,小姐一直都知道呀。
“别用见鬼似的眼神看着我。”林清浅瞪了她一眼,“掉进湖中,死里逃生算是活过来了。可是我的脑袋受了撞击以后,以前的事情我几乎全都记不起来了。你们也别在两位公子和夫人面前多嘴,省得他们跟着担心。”
“小姐。”初心吓得伸手将想检查她的脑袋,“奴婢该死,居然不知道小姐伤得这么重。不行,明日该找郎中过来瞧瞧才是。”
“小姐。”文心也忍不住担心地看过来,人却还是站在门边没有动。
林清浅见状,心里暗暗赞赏。
文心,为人稳重而且细心,以后能好好培养成左右臂。
“大惊小怪,只是失去记忆,又不是没命。要我说,记不得以前的事也好,省得烦心伤心。”林清浅长舒一口气说。
“小姐,你的脑袋还痛不痛?”初心不敢动手,只能眼巴巴看着她的脑袋。
“痛,不过不是很厉害。”林清浅慢悠悠地回答,“对了,这些年是谁给大哥熬药?”
“是紫菀和秦妈妈,她们母女手脚麻利,又是夫人贴身的人。以前府中人多手杂,夫人信任她,所以就将熬药的差事交给了她们母女。”文心回答。
林清浅点头,“以后,她们过来取药就给按份给她们。”
文心和初心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