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将煮熟的几个蛋分给了林渊和孩子,兰姨娘也得到了一个。
“不,我就不用了。我只是断了手,又不是要命的重病,我吃粥就可以了。”兰姨娘既心疼女婿,也心疼两个外孙,哪舍得和他们抢食吃。
“只是对付这一晚上。既然要在村子里生活一段时间,明日一早,我们肯定得派人去镇上买一些粮食和蔬菜回来。伤筋动骨一百天,兰姨对自己的身体千万不能马虎。要是留下病根,以后再想调理,那就难得多了。”林清浅将鸡蛋放进了她的碗中。
“娘,妹妹是一番好意,你听着就是。”好不容易正大光明称呼兰姨娘为娘,余归晚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也不用担心没了规矩让人诟病。
“好,我吃。”兰姨娘见两个孩子也一个劲哄她,她眼中含着泪吃了一个鸡
林景行和林渊看到林清浅端着大碗,面不改色吃着黑面饼,心中都是一酸。
兄弟两个想法一致,等到了江南,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唯一的妹妹吃苦了。
当年父母离去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林清浅,他们不能对不起父母。
主子都没有嫌弃饭食差,几个下人更没有怨言地吃了晚饭。
乡村的夜晚十分平静,三个院子里只有里正赞助式的送了一根蜡烛。大家不敢浪费,将蜡烛放在了林渊房中,然后其余的人就各自散去了。
所谓乐极生悲,大家各自回房刚准备歇息,忽然听到兰姨娘房间里传来一声哀嚎声。
“怎么呢,娘?”余归晚还没有来得及脱下衣服,她听到兰姨娘的叫声,连忙过去查看。
“怎么办?怎么办?娘惹了大祸了。”兰姨娘呆呆地坐在木板上哭泣。
“娘,出了什么事?”
“怎么呢?”林景行是男人,不好直接进屋,急得在外面不住打转
“我打翻了洗脚水,忘记边上还放着包裹了。包裹里是女婿的药。”兰姨娘哭得十分伤心,但还是将话说明白了。
“这?”林景行表现得十分到位,他急得额头直冒汗。
可能由于碍于兰姨娘是长辈,他虽然焦急,却没有开口训人。
“哎哟,这可怎么好?”秦妈妈惊呼,“老爷可离不开那些药。”
“怎么会那么不小心。”紫菀也急了。
余归晚则傻眼了,一时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手上虽然有李家给的药单,但药单中用的药材不少都是贵重药材,其中人参和灵芝占了主要。药材不能用,以他们手上那点儿银子,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都是我的错,我就是祸害呀。让我去死吧。”兰姨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清浅似乎被这场变故惊呆了,她傻傻地站在一旁半天没有反应。
“咳咳咳,娘,你不用自责。一切都是天意,再说我只是身体虚弱了些,还能撑住。等歇息一段日子,我们到了江南,一切就好了。”林渊在常沐的搀扶下也出来了。
“谁那么大意,居然将草药放在地上?”秦妈妈似乎不死心。
“我将草药放在了板子上。”插话的是秦妈妈的儿子。
“是我不好,将木板踢翻了。”兰姨娘还在自责不已。
“好了,大公子都说事情过去。兰姨,你也是无心之举,屋子里黑,没有烛火,也没有家具,说到大意,其实责任在我。我明知兰姨双手不方便,却没有吩咐人将草药收拾好,才导致姨娘踢翻木板。”林清浅将责任往自己头上揽。
“小姐。”初心哭了,“是奴婢懒,没有及时收拾。”
文心则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事到如今,谁也别埋怨。好在李家给了药单,明日去药堂抓药就是。”林景行皱着眉头叹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