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动物都有自我性、自私性,擅长以自己的固定套路揣度别人。
阿披猜最重权利,因此开口就是以职位的升迁来威胁对手。
帕瓦力却全不在意,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因此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我不归你管,我做事有我的方式,你要接管这里的人质可以,拿局长的批示来!”
这是他不和同事发生正面冲突的一个手段。
在警局里,索翁达就是个和事佬,主要负责调停上面、中间层的各种矛盾,面对这种情况,索翁达应该知道轻重。
不想听到“局长”两字,阿披猜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怪异,突然摆摆手让一帮手下退后,阿披猜招呼帕瓦力靠近一些,压低声音道:“局长绝对不会有批示的。”
帕瓦力感觉阿披猜表现的很是古怪,虽靠近阿披猜,一只手却不离腰间的手枪。闻言后,帕瓦力反问道:“局长为何不会批示呢?”
阿披猜那一刻的表情让帕瓦力以为他要掏枪,没想到阿披猜抛出个“惊天炸弹”。
“局长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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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
稍有清爽的晨曦转眼间就被混沌的燥热包围了起来,草中的虫鸣声不再悦耳,而是有些呱噪之意。
帕瓦力一时间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反问道:“你说什么?”
索翁达局长被绑架了?这怎么可能,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公然和国家机器对抗?
“我说局长被绑架了!”阿披猜几乎要怒吼了出来,不过考虑到影响,还是放低了声量。
“你是说索翁达局长吧?”帕瓦力再问一句。他只怕阿披猜要蒙混过关。
“我们警局,还有第二个局长?”
阿披猜哼然冷笑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当局长,这次你见死不救我也不算意外。但我会将这件事报上去,你可脱离不了关系。”
他钦佩自己的言语很是精彩,恨不得当场录下来去当呈堂证供。
原来阿披猜在凌晨时,就接到了一个勒索电话,电话开门见山——索翁达落在我们手上,你们要想再见到他的活人,去将帕瓦力看守的两个人带出来交换。时间、地点我们另行通知。
挂了电话后,阿披猜本来以为这是个恶作剧,心想谁没事绑架一个要退休的曼谷局长做什么?
军方有可能做这件事情,可军方如是绑了索翁达,直接就是处理掉,还交换什么人质呢?
阿披猜越想越觉蹊跷,疑惑的感觉和点火的煤气灶上的水壶中溢出沸水般,不关掉底火是不能消除烟雾的弥漫。
终于等到清晨五点多,爬起来给局长家打了个电话。
他本来以为会挨顿臭骂,局长是不喜欢被下属这么早叫起来的,上层的呼唤自然另当别论。
没想到局长没有接听电话,他反倒挨了局长夫人的一顿骂——局长夫人问局长为何一晚没有回来,是不是又去洗什么帝王浴?这个老不正经的,每年交不了半次作业,天天补课倒是很勤劳。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局长索翁达是活到老、学到老的典范,准备考个假博士弄个真学位,知道内情的阿披猜决定以后还是要给局长多送点儿补品——比如什么大腰子、牛三宝之类的。
局长夫人还在唠叨,说索翁达才说要带她去旅游,自己本来觉得这老不死的变好了,没想到转眼的功夫又故态复萌,追问阿披猜发生了什么事情,局长如今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