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大人,是谁控告我家外甥打劫?可有证据?据我所知,他昨日才将螺口山的山匪送往府衙,怎么一转眼,他却变成了劫匪呢?”
杨冬生语气诚恳,加上温和的面孔,老百姓不自觉地就站在了他那边。
黄师爷没想到杨冬生会将昨日之事扯出来,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声,他知道昨日之事定然传遍了整个滦平,容不得他现在胡言乱语。
黄师爷心里慌乱,但依然面不改色:“自是有人控告他,不然我怎么会来抓人。”
“凡事讲究证据,您若无凭无据,我们可不能跟您上公堂。”杨冬生却不吃他那一套,没有证据就想带陆策走,他休想。
这官差怕是打了屈打成招的主意。
“杨老爷,您是打算阻碍官差办事吗?”黄师爷见杨冬生这般难缠,干脆沉下一张脸威胁到。
杨冬生见黄师爷认出他,脸色有些不好。
他当众点名自己的身份,怕是日后要和杨家的铺子过不去。这是警告自己不要再纠缠。
不等杨冬生回应黄师爷,李亭曈便站了出来。
“你现在空口白牙一张嘴,就说我哥是劫匪。那我现在说你调戏了良家妇女,是不是也可以?”
李亭曈瞧着日头渐渐升起,天气变得越来越热,怕陆策躺在地上热着,不想再继续拖下去。
“你信口雌黄。”黄师爷没想到调戏良家妇女这种罪名也能安到他头上,气得吹胡子瞪眼。
“既然都没有证据,为何我这是信口雌黄,您就不是呢?”李亭曈丝毫不让步。
说完,对周围老百姓行了一礼:“我和兄长自金都来滦平探亲。路上偶遇劫匪,因担忧百姓安危,便将这群劫匪拿下送往知州大人处。”
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谁曾想我家兄长这好好的侠义心肠,今日却被污蔑成劫匪。昨日还是剿匪功臣,今日却变成阶下囚,被当众殴打。日后再遇上这种事,还有人敢出手相助吗?”
“若是有人没有证据污蔑了你,你该如何?”
一连两个问题让围观的老百姓醍醐灌顶。
是呀,若是冤枉了好人,日后还有人敢行善事吗?若是这种事情落到了自己头上,那可怎么办?这种无凭无据污蔑别人的口子坚决不能开。
老百姓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李亭曈挑起来了。人家兄妹本是外来人,替他们滦平的老百姓惩奸除恶,却被倒打一耙,这不是寒了人家的心吗。
“拿证据,拿证据。”围观的百姓自发的围住了黄师爷。
黄师爷见场面越发脱离自己的控制,下了命令,强制让衙役将陆策和陆一拖回府衙。
李亭曈一看顿时扑到了陆策身旁,伏在他身上大哭:“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再不醒过来你就要被抓进大牢了啊。”
一边哭一边用力拧了陆策的胳膊一下,疼得陆策不敢再继续装下去。
昭昭将戏台搭好了,就等他了。他再装晕下去,昭昭估计得抽他。
想到这,陆策睁开眼虚咳两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我相信,知州大人定会还我一个公道。”
陆策在李亭曈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对周遭的百姓拱手恳求:“烦请各位父老乡亲陪我到知州府衙走一遭,见证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