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了。
纳兰说:“四海是好样的,去吧,你和六斤吃完饭再过来也没事,去吧。”
“好嘞。谢谢三爷和陆爷。六斤不饿,我吃饭了---”说着,活泼的四海出了屋子。
“等等我,四海!”六斤也退了出去。
骆霜晨说:“三哥,你当年收养这些流浪儿真是不容易啊。从他们的亲切劲儿,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像您的亲生孩子一样,对您又敬又爱。”
纳兰说:“兄弟呀,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生长在贵族世家,自小没吃过什么苦,但咱也是诗礼传家,见不得别人受苦。所以,陆续收养了这些三十多苦孩子,我请人教他们读书习武,期望他们能够有所成就,长大了,可就是谁也不走,就在我身边,慢慢你就会与他们熟识了,这样对你的安全我也放心点,毕竟,为兄不能天天陪着你,有事,你就吩咐他们,四海曾是高手调教过的,品德端正,你尽可以放心支使他,没的说。”
“三哥,你放心,我会像你一样照顾好他们,就像是我曾经带的兵一样,亲如兄弟,生死与共。”
“兄弟我还有事要办,先行走一步,我把老于的家宅地址让六斤告诉四海,晚上五点半,我们在老于那里会合。”
“好的,-----”
骆霜晨,也是一个风里雨里冲过来的人,很少落泪,此情,此景,他感动的泪水模糊了视线,送纳兰到了院外,目送六斤开车载着纳兰消失在松林深处。
回到院里,见这群小伙子们每人手里拿着木板整齐地站在院子里,木板上写着字,霜晨就都明白了,这是要尽快让自己记住他们。
随着四海的高声介绍,霜晨默默地记住了他们,他们是:
龙四海,22岁,山东德州人,自十三岁起习练铁砂掌,号称“双枪飞龙无敌”;
陈允先,21岁,河北定县人,擅长偷盗之术,轻功了得,号称“圣手神猿”;
李源,22岁,山东牟平人,擅长奔跑,能模仿别人笔体,记忆超凡,号称“神行秀士”。
金铭成,24岁,河南洛阳人,熟读医书,能治疗疑难杂症,乐习螳螂拳,号称“杏坛小飞侠”;
马超真,20岁,安徽绩溪人,自学书画,能刻图章,出身盗墓者之家,号称“鬼市邪神”;
赵前逊,23岁,浙江绍兴人,嗜赌成性,乐习火药之术,号称“红衣大炮”;
周步起,25岁,江苏宜兴人,喜欢烧瓷器、做紫砂壶,号称“金手指”;
钟三克,21岁,山东泰安人,钟情玉石雕刻,擅使飞刀,号称“飞刀定三江”;
秦无用,24岁,山西洪洞人,擅使铁练飞爪,号称“追命太保”;
孟加发,25岁,云南大理人,精通厨艺,号称“江湖怪杰”;
张硕非,23岁,热河平泉人,喜好钻研枪械,号称“神机军师”;
花非华,22岁,河北赵州人,精通弓弩之术,喜好研究暗器,号称“奇巧玲珑虎”。
骆霜晨被这一群身怀绝技的小伙子们吸引了,每走到一个人的面前,他都有赏识的目光与其对视着,心想,有朝一日我把这些兄弟都吸收入抗日队伍得有多好,这将是一支特殊的武装队伍,看来,三哥可真是一个有心人啊。
四海大声说:“兄弟们,以后陆爷就是咱们的贴心人,咱们的老大!”
骆霜晨说:“四海呀,这样,我不习惯谁叫我爷的,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苦孩子出身,以后我们就生活在一起,同甘共苦,风雨同舟,大家都叫我陆哥吧,别客气。”
四海说:“这……三爷会骂我们的,不行,我们还是叫您爷吧?”
骆霜晨说:“三哥与你们有抚养教育恩惠,你们叫他爷是对的,但我不同,请大家叫我哥,我们就是好兄弟,好不好?”
四海看骆霜晨这样坚持,大家伙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色,就说:“那好嘞,我们就叫您陆哥。”
“陆哥好!----陆哥好!”
骆霜晨说:“大家都先忙去吧,我交代四海几个事。”
众人散去,四海随骆霜晨进入正厅。
“四海呀,现在伪满协合会的中央本部对过的燕赵面馆谁在那里打理呢?”霜晨问。
“陆哥,三爷安排一个自家人在那里当掌柜呢,叫常顺,我们都叫他顺叔,也是我的师父。怎么您有什么安排?”
“你去和平大路95号同光旅馆417房,找一个人,他是我的兄弟,叫魏长风,你就说一句古诗‘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他如果回答说‘往日崎岖还记否,路上人困蹇驴嘶。’,那就对了,你帮他办理退房手续,然后把他带到燕赵面馆,把他安顿在那里,让常顺师傅照顾好他,你把我的行李箱拿到这里来。行不?”四海说:“好的,陆哥,您放心。”
“另外,你可以告诉他咱们的住址,但要他无事不要到这里来,有事我会去联络他。”霜晨又嘱咐道。
“好的,我明白。那我这就去,有事您就招呼龙叔。”
说着,龙四海带着使命大踏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顾大龙站在房外,有手指敲了敲门框,“陆爷?大龙能进来不?”
骆霜晨立刻站了起来,迎了上去,“龙叔,您以后不要这么客气,当我是自家孩子就行,千万别叫我陆爷什么的,就叫我陆黎,小陆也中。”
顾大龙说:“那可不中,怎么能主仆不分呢?”
骆霜晨正色说:“龙叔,您这是在折我的寿啊,那可不中,我也是苦孩子出身,没那么金贵,您就把当作自己的孩子,有事还烦您和婶子操劳,在咱自己家不讲究这个。您叫我的表字,寒生也行。”
顾大龙慈祥地笑着说:“看你真是个重情义的人,没架子,我心里就好受了,但礼数要得的,我心里有数,你要是看得起我老顾,没的说,我当着外人就叫你陆少爷,在家没外人就称呼你寒生,行不?”
“那也中,龙叔。”
“我叫你婶子给沏壶茶去。”顾大龙说着就要出去。
“等等,龙叔。”说着骆霜晨从衣袋中取出一大叠银票,“龙叔,咱家这么多人,开销一定很多,这些您先拿着,家里的支出、采购什么的都劳您费神了。”
“不用,寒生,这你就不知道了,三爷已经把开销用的钱都安排好了,你要是需要钱用,尽管和我说,我会把这个家给你打理好。这些用不着,你收着。”说着转身出去了,一边走一边说,“你先休息一会儿,你婶子的茶一会就到。”
想着晚上还要去于芷山府上赴宴,骆霜晨就回到屋里休息去了。
他睡不着啊,纳兰的真诚和慷慨让他久久不能平静,感动着,又被激励着,党把这样一个大清八旗子弟都改造成这样的出色,战斗在敌人的心脏,还真得像他多学习。
不知不觉,骆霜晨嗅着茶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