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哥俩个认识多少年了,相信我看人不会错的。再有,我那颂绵侄女儿可是天天惦记着呀,和我不说,和我家内子可是无话不谈啊,特别是这次救你一命,更让这丫头欢喜感激得不得了啊。”
“女大不中留啊。倒是这孩子苦了点,特别是我家亭芳去世后,我总感觉亏欠孩子的,以后我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你瞧瞧你,这病还没好利索呢,又说什么呢?再有,陆黎那里可能还有新的发现,待你见到他的时候,你们翁婿再细聊吧。”
二人正说着的时候,祝云鹏进来了,“我说二位大爷,这可真是多少天没说话了,把我忘在一边了。纳兰三爷接了我的电话可好,进到医院也不招呼我一声,怎么就这样对待你的兄弟么?卢老爷可许下了他的‘窑变七彩’了,您呢?”
“你呀,怎么总是这样‘贪财’?你说你一没老婆,二没孩子,收藏那么多宝贝有什么用?死了陪葬?”纳兰对祝云鹏总是这样无情地调侃和解剖。
“您还就说对了,我死以后,就是要把所有的宝贝都陪葬,不会让倭寇拿走一件,咱老祖宗留下的,凭啥让这些狗东西占便宜。咱可说好了,我作古那天,你们二人如果健在的话,不许顺手牵羊啊?”
“我说你们二位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掐架?说点吉利话不中么?说归说,笑归笑,老祝啊真是让你受累了,就你这怪脾气还就让我卢某人待见。”
“这些年,我也没攒下什么银钱,从日本回来就是你卢老哥给的房子,我还是那样残忍地在你们俩人这儿蹭吃蹭喝,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心里有点愧疚感。”祝云鹏心中有万千感慨一样,手中的手术刀在指尖流畅地飞旋着。
“天也不早了,咱也别干坐着呀。老卢今晚不如咱就在这摆上酒菜,哥三个小酌点,您吃菜,我们喝点酒,正好我的橱子里还有一坛盛京老龙口呢?”祝云鹏显然是酒兴来了,不管什么时间地点,就要来个一醉方休。
“天雄,你去太白居点几个好菜拿回来,今晚我陪他们两个喝点,也让外面的兄弟们都欢喜欢喜。”
展天雄虽是卢世堃的拜把子兄弟,但在外人看来,作为一个管家更是无可挑剔。“好的,老爷,我这就去,顺道接回慈小姐和咱家小姐。”
展天雄在外应声之后,向门外的四个手下叮嘱一番,正待要走,纳兰松寒的新司机白一帆上得楼来。
“我家三爷在里面呢吧?展叔。”
“在,你直接进屋去吧。”
“那不太好吧,烦您为我转答一下,军政部于阁老让人来请三爷过府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好吧。”展天雄转身推门而入,“老爷,军政部于阁老差人来请纳兰三爷过府一趟。”
“你们瞧,真是不巧啊,老祝你陪老卢先喝着,我完事就回来。”纳兰心中徒然想起了什么事,起身向两人抱拳。
“这都几点了,那个于芷山可真是的。”卢世堃若有所失的样子,将身子向后一靠。
“那也中,天雄兄烦你给我弄几个菜吧,真的好饿呀。”祝云鹏当然更希望纳兰不走才好。
纳兰显然适应了这种突然被这个军政部大臣,没有个黑天白日的召唤,“老卢失陪一会儿,等我回来定要和老祝比个高下。”
“天雄,送送三爷。”
纳兰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卢世堃的病房,带着司机白一帆向楼下快步走了。
卢世堃一个人静坐床上,想着展天雄说的话,倒底是谁呢?当日我接到电话拿着货币模板到基督教会堂,不想没见到人反而被袭击,幸亏那份模板是个试验品,否则,自己处心积虑得到的模板就落入别人手中,到底是谁这么想要我的命呢?事情绝对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看来天雄说我的清风堂里有内鬼是一定的了,得想办法把这个钓出来;就在我和家人身边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串联起来,更让人心生寒噤,下一步要做到外松内紧,先把内部整顿好,否则自己哪一天被人杀了以后弃尸荒野都是有可能的。内鬼是谁呢?费仲达?赵昌林?……
想到这里,一个计策在卢世堃的心中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