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众人的寒暄声,骆霜晨捕捉到郞鹤兰微笑的眼神中,流连出一丝丝嗔怨和牵挂,让他心中顿感温情,便他不自觉地把目光转向了门边上三五成堆的警察,他知道那些人不是他的手下。
众人在栗杏花儿的引领下,陆续在二楼“湖山朗月轩”坐定。
卢世堃最是兴奋,“甫年老弟,今天你不要和我争,必须由我做东,好好请大家,谢谢大家对我卢某的关怀倍至。”
“云桐兄,不要客气,说好的,今天务必由我买单,这里有我的老友罗厅长,有我的兄长老哥你,有我的兄弟陆黎,一会儿祝大夫也快到了,对哥哥你有恩情的人,关注你的人,也是我纳兰的朋友,再和我争,我可真的要生气了,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明天请我,我都不和你争,今天就这样。是不是寒生兄弟?”
骆霜晨用手摩挲自己的胡子茬,“我三哥说的在理,况且,卢会长住院康复过程中,三哥就已许诺,待卢会长康复,他定是第一个请大家喝酒,而且,如果换了东道主,我怕祝大夫都不让。”
“呵呵呵,我说什么来着?就是这个理,寒生,你到楼下迎一下祝大夫,看他怎么还没有到?总是让我请他,今天请他,他还这样扭扭捏捏。”
骆霜晨何尝不是着急,他惦记着常顺和魏长风的伤情,不知道他们能挺多久,应了一声就匆匆下楼去了。
“我说云桐兄,我的得力干将怎么样?不错吧?不如就招为东床吧?我是无能,生了三个儿子,要是有应龄的闺女,准抢先招了,多好的小伙子,精明能干,身手了得。”
“我说甫年,你让我怎么说你,近日我家中的事让寒生忙活了好一阵子,比我那个天雄都让人放心,我家颂绵真是上了心了,要不是我受伤住院,这丫头说不定早就私定终身了,都是你家云秋教导得好。”
“看来,你老哥真是看好了?”
罗维显呷一口茶,“我说甫年兄,你们这可要乱套,寒生是你兄弟,云桐是你哥,他再把你兄弟招为女婿,这辈儿要乱。”
“你呀,老罗,不愧是警察头子,净说这个让人头疼的事儿,好办,到喝喜酒时,一并改口,一定不让你吃亏。”
“这又干我什么事儿?啊呵呵呵呵------”罗维显一脸醉心的笑容,他不为别的,因为麻五今早给他的十根小黄鱼让他自心往外乐呵。
郞鹤兰情知不愿意听到这些,她还是听了,“各位,我早已知会后厨了,今天让大家品尝一下新的济南师傅的手艺,看妹子的眼光如何,我还给大家准备了极品花雕。各位先用茶,我到后照应一下。”说完,向一楼走了下去。
“我说罗厅长,那个苟村被杀的事查得怎样了?还有那个铃木失踪的事查得怎么样了?”纳兰有意问罗维显。
“这事吧,我早就向菱刈隆汇报过,这两件事都急不得,现在掌握了上些线索,苟村的案子交给寒生兄弟了,他的人在尽力追查,那个铃木的案子交给丰臣久木了,我现在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这整个新京城的大大小小案子得多少?我忙得过来么?再有,咱们的陛下都理顺有些日子了,可财政部还没有把经费给我拨付足,钱不够,手下弟兄干活也没有动力了。我现在是‘罗锅儿上山’啊。对了,云桐兄,遇刺的事交给寒生,你就尽管放心吧。”
“在外面,勿谈国事啊,说点开心的事。我的事都是早年结下的梁子太多,习惯了。不需厅长操心。哦,对了,过些日子我让人把我的一套汝窑茶具给厅长送过去,那可是明万历时的珍品啊。”
“那我就先谢谢云桐兄啊。”老罗心想,真是不虚此行啊。
众人正说着的时候,有人在外面吵叫,“让我进去,我要见罗厅长。”
“这是你能随便进的么?你不是要搜查我太白居么?去搜哪里都行,唯独我这‘湖山朗月轩’。”这是郞鹤兰的声音。
“不让我进不行,新京还有我不能进的?除了皇宫。”
“这是哪个呀,这么没有教养,我纳兰吃酒的地儿,也有人来搅闹?不要脸了,我看是。”纳兰生气了,说着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