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再费力气说话,用力啃着凉馒头。
就这样两人用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馒头吃完。
“程兄,我真是饿得不行了,但这样的吃法,却是每一次,略微缓缓劲儿,咱们得研究办法出去,此地不可久待。”
“这可怎么出去呢?真是不好办。”程恭年毕竟正值壮年,身体恢复得很快。
“别和我装,你一定有办法。”骆霜晨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不忘记开开玩笑。
“你也想到办法子,对不?”程恭年用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那个曾挂着馒头的铁钱出神,“这铁线能把馒头从门口滑到你我面前,我怎么能把你滑到门口呢?”听这话,他是心中已有逃跑方案了。
“这样,你看我的吧。”说着话的时候,骆霜晨的双脚就从水中抬了起来,腰间一用力,来了下个倒挂金钩,将双脚就紧紧钩住了头顶那根吊着双手的铁链子,张开嘴,像猎犬一样用牙齿狠狠地撕扯着手腕上的绳子,把自己的嘴唇都磨破了,血迹顺着下巴滴落在又脏又臭的黑水里。
那个程恭年也本想不暴露自己曾受过专业的逃生训练,但当前要紧是必须尽早离开这里,一旦被上了大刑再想跑,就难比登天啊。他学着骆霜晨的样子,也来了一个倒挂金钩,用牙齿尽力咬断绳子。
这两人不自觉地在比着,看谁先解开绳子。
程恭年和骆霜晨两人几乎同时解开了绳子,两个互相打了一个手势。程恭年紧紧抓住曾吊着手的那根铁链子向门口荡去,而后用手抓住了铁门上的铁筋,没有门槛,脚还是泡在了水里。
“接着----”骆霜晨低声说,不知何时将挂馒头的铁线甩了过来,程恭年用右接在手中之后,把两手从两根铁筋当中伸了出去,用力在那挂锁处鼓捣了几下,铁门被他打开了,他机警地蹲伏在门口,听了听外面,没有一丝声响,仍然是黑洞洞的,他向骆霜晨招了一下手,骆霜晨此时更是如猿猴一样,“噌---噌---”从水牢中窜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蹑足潜踪,在黑黑的过道中借着水牢中闪动着的煤油灯光摸索着。
骆霜晨见这里像这样的水牢在过道两边有整整一排,他无心细看,只低头跟着程恭年往外走。
这时从过道尽头传来了日本人的说话声。
“估计这两个家伙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看看去。”
“别去了,他们也跑不了,快点睡吧,都半夜了。”
骆霜晨从身后拍了程恭年一下,朝声音传来处指了一下,继续声音传来处走了几步。
声音是从一个关着木门的房间里传出来的,两个人在门前站了起来,稍微一用力,两个就先后钻了进去。
也许这两个日本兵永远也不会醒来了,过了一阵子,骆霜晨和程恭年穿着不太合身的关东军军装大摇大摆地从这间屋子里走了出来,每人手中拿着一把三八大盖步枪,骆霜晨的嘴里还叼着一只鸡腿。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过道尽头走了过去,横在面前的又是一道大铁栅栏,上面挂着铁锁。
程恭年从腰暗间拿出钥匙来,正准备开锁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人用生硬的中国话喊叫:“哪里地去?什么地干活?还不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