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家说的都对,我在这松毛砬子做老大这么多年,就想着自己个儿享受了,没给大家造什么福,我也心里有愧,也是懊悔不已,都这把岁数了,再混江湖也是力不从心了,求‘云中龙’放过我一回吧,从此金盆洗手,归隐山林,回承德老家去,安度残生吧,各位的不杀之恩,来世再报吧!”说完,在地上就给卢世堃他们“嘭嘭……嘭嘭……”磕头。
纳兰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念他七十来岁的人了,放他一条生路吧!”
“也罢,曹老大,我也真心望你诚心改过,回老家去吧,我这里有一张‘恒昌’银号的银票,你拿去吧,足够你安家置地的,走吧。”卢世堃也是很大方。
“那就谢谢卢总堂了!”曹大杆子连连给卢世堃磕头。
“丁贤弟,给他松绑吧,送他下山!”
“算死鬼”有点不放心,他又看了看卢世堃,见卢世堃满面谦和,宽容之情溢于言表,就低头给曹大杆子松了绑。
“卢总堂,在你身后的供桌里有山寨兄弟们的花名册,我找出来给您。”
“好吧。”卢世堃就背着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
就见那个曹大杆子弯腰用手揉了揉自己略微麻木的膝盖,从卢世堃手中接过银票,就从“算死鬼”身边走到那张供着称为“达摩多罗”金佛的供桌前边,众人谁也没有在意,就听见“嘎吧——嘎巴——”供桌上的金佛转动起来,然后曹大杆子纵身一跃,踪迹不见。
“不好——曹大杆子跑了——”“算死鬼”连忙跑到供桌前大叫,“这家伙够心毒的,在山上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道!”
卢世堃也走到这个地道口边,就看到一个四方形的洞口,有台阶通往地下,骂了一声,“混蛋,看来他是诳咱们呢!这个老不死的。”
纳兰但是很坦然,“既然他真正是‘贼心不死’,那也好,下次遇到他就不用这么废话了,放心,他跑不了!”
“算死鬼”急切地说:“大哥,我去追他去!”
“不用,老弟,这山上还有很多事我要倚仗你,他跑不了,别急。眼下救人要紧!把洞口封上吧。”
“好吧。这老不死的,真够狡猾的。”“算死鬼”有点不甘心。
于芷山大笑,“他去哪里?只有去了黑鹫峰了,我们也得去,到时就给他来一个‘二罪归一’,哈哈——”
“算死鬼”附在卢世堃耳边,“大哥,我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这样能把您的两位兄弟救出来。”
“那你说说看……”说完就低头仔细听“算死鬼”嘀咕着,并且不住地点了点头。
“算死鬼”然后大声说:“各位松毛砬子的兄弟们,既然我们有心投靠卢总堂,我们以后就是清风堂的人了,不愿意留下的,卢总堂承诺给安家费用,现在我们还有大事急事要办,大家先安心坚守岗位,一定给大家满意的交代。现在都退出去吧,‘钻山甲’你去安排饭菜去,大家都饿了。去吧——去吧——”
就这样,大小土匪兴奋地退出了聚义大厅。
卢世堃他们也正好静心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了。
就这样,卢世堃戏剧性地成了这深山当中松毛砬子大寨的当家人,为清风堂,为东北抗联开辟了一个新的根据地,也为骆霜晨后来纵横东北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