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遵命——”
“加奈子,你要听从孔桑的指挥,不要任性,他是我们家族信赖和倚重的好朋友。”丰臣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你们随我来……”
三人依次出了办公室,径向地下一层刑讯室走去。
壁垒森严的刑讯室里,血腥味夹杂着湿冷之气。
站岗的卫兵见到了丰臣三人,立刻打开了铁栅门。
只见铁桩之上,郎鹤兰双臂被捆绑着,垂着头,秀发凌乱,酒红色旗袍被撕裂开来,白皙的颈上血痕斑斑。
她那件白色羊绒披肩搭在旁边的长凳上,血渍层层。
一个健硕的值班军曹见到了丰臣三人进来,脚跟碰撞,敬礼相迎。
“她怎么样?”丰臣面无表情,言辞生硬。
“报告机关长,刚给她上了两次鞭刑,她还是不肯招,打晕了。”
“这样看似柔弱的少妇,还是个硬骨头。村田小队长,你搞刑讯不是有一套么?用冷水把她泼醒。”丰臣看着郎鹤兰战栗着的白皙的大腿有些失神。
一桶冰冷的水应声向郎鹤兰的身躯泼了上去。
她打了一个激灵,缓缓地忍着剧痛,抬起了噙着怒火的凤眼,不言一声,麻木的双腿不自觉地动了两下。
“啊呵呵——郎老板,我是真不想对你这样的美人上刑啊,你就把你的同伙和你的组织交代出来就好了,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么,你继续回家经营你的酒楼,这么样不好么?”丰臣抓起了桌上的鞭子,用白手套拭着上面乌黑的血迹。
“哦哦……丰臣……机关长,我……我……真的好……困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我只是……一个商人,一个……寡妇,你说的什么……同伙,什么……组织,我可不懂,你说……我刺杀了中……中野部长,我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整日里……除了在家经营酒楼,就是去陪我的嫂子……逛街,我从不与……任何组织、党派有什么来往,迎来送往,在关东军……治下讨口饭吃,你让我……怎么招?你让……我招什么?……”
“我不只问你一次了,那你的绢帕怎么到了中野的遇刺现场?”丰臣怒不可遏将皮鞭狠狠地抽向了郎鹤兰。
“我……从没有过……你说的……那种绢帕,那……不是我的,一定是……是有人栽赃……”
郎鹤兰强忍怒火和疼痛,用舌尖舔了一下唇边淌出的血液,心想,我什么都不说,不然整个酒楼的一大家子人都要遭殃。
“太君,我看这个女人的硬骨头劲儿,太像共产党的样子了,您稍安,看我怎么样来研究她。”孔云安自告奋勇走上前来,他示意了那个村田,把墙角电闸下垂着的两根电线牵了过来。
他把两根电线一根绑在郎鹤兰的手腕上,另一根绑在了她的脚踝处。
丰臣看着孔云安的利落的手法,他仍然期望着奇迹能够如思出现。
孔云安挽起袖口,手握电闸,俨然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的姿态:“郎老板,听说你已尝过了几次鞭刑,我们这次就来尝一尝电刑,如果想免遭这份罪,还是有机会的,招与不招——”
“我……真不知……知道……孔先生你说的招,指……的是什么,让我……招什么?我……这女人命苦,一下生……就没了爹和娘,嫁人了……就死了丈夫,求安少事,无心求乱,可我……生来……就是个烈性子,我……我没做过……的事,我就……不能承认,别说……你是电刑,就是你要用枪毙了……我,我……我也是……不会承认。”郎鹤兰心中暗骂,孔云安啊孔云安,你个民族败类,我要是有机会离开这个魔窟,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啊哈哈——看来,你是真的不招了,郎老板,那就是不要怪我了,来呀,你来品尝一下吧,是不是好过你太白居的任何一道菜。”说着,衣冠楚楚的孔云安推上了无情的电闸。
郎鹤兰毕竟是一介弱女子,她三声惨叫,全身抽搐了几下,昏了过去。
“泼水——再来——”加奈子冷冷地向着村田和孔云安叫着。
可怜这郎鹤兰,在这冰冷的严冬时节,被再一次用冷水泼醒,她感觉自己的躯体就是自己的累赘,她渴望着此时骆霜晨能来解救她,她恍惚间仿佛看到骆霜晨挥起手中的二人夺将眼前的这四个魔鬼斩杀了……
这时,陈骢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大叫起来:“不好了,太君,司令部高级作战参谋秀井三郎将军被杀了,现场又出现了这样的绢帕……”。
“什么?你说秀井被杀了?在哪里被杀的?”大惊失色的丰臣一把抓起陈骢手中的绢帕一看,粉色绢帕的一角用绿色丝线绣着一个“郎”字,边上用红色丝线绣的方形印“太白居”,“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是谁——”
暴怒的丰臣久木狠狠地甩了陈骢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