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好好的气他干嘛?”
好好一顿饭让宁锦玉搅和了,王尔雅顿时不高兴,跟着宁锦城也要走,却被宁锦玉一把拉回,“不是我气他,是他亲奶奶气他,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王尔雅无奈,又怕宁锦城一人伤心,只得让孟天楚追上,送宁锦城回去,心中也替他感到不值。
“宋太妃也太过份了,就算王妃不如她的意,也不能把孙子往火坑里推啊!”
宁锦玉摆摆食指,“你呀,知道得太少了。”
“嗯?”王尔雅不明所以。
宁锦玉却不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觉得赤烈王这个人怎么样?”
王尔雅想了想,“相处得不多,不敢断言。但肯定是个宠爱妻子爱护子女的人。听说他镇守安南二十余载邻国从不敢犯边境,必然也勇武非常。”
宁锦玉四顾,确认无人后才低声道:“三王叔自小能文能武,又宅心仁厚,深得先皇器重。前朝太子病逝,东宫空虚,先皇虽未明言,但送三王叔去安南历练,满朝皆言是要让他搏一身军功好回来名正言顺立为太子。
宋太妃当时满心以为要母凭子贵,在后宫可谓不可一世,却不想后来出了殷王妃的事,三王叔别说太子位了,直接被留在了安南那种荒僻之地。你说,宋太妃对殷王妃的恨有多深?”
失之交臂的皇位,后宫的女人争夺一生也不过就是为了这个,恐怕是恨之入骨吧。不过,为了一桩婚姻,就更改太子的人选,还把儿子赶到远天远地,王尔雅还是有点儿不理解。
宁锦玉却不以为然,“三王叔此次为了锦城之事,也险些抗旨。有传言先皇曾说过,江山美人只得其一,他耽于儿女情长,成不了帝王霸业。
之后就是二皇子、四皇子争夺太子之位,风声鹤唳闹了几年,四皇子死了才算尘埃落定。然后先皇立了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为太子,但当时三王叔声望太甚,为了防止大臣们三心二意,闹出乱事,更令他长守安南非召不得还朝。”
王尔雅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赤烈王对妻子与儿女的宠爱她看在眼里,直叹是个世间难得的大暖男,可为了做这个暖男,他付出的代价常人难以想象。
但回念一想,世人觉得可惜,他却未必,既然选择了,他定然知道爱人与皇位,哪个对他更重要,幸福自在各人心。
王尔雅反而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因为皇上当时争太子位争得太凶险,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才只生了太子一个人吗?”
就一个专门娶老婆生孩子的皇帝而言,只有一个儿子,这个事的确太奇特了。
这话还没说完,她的嘴一把被宁锦玉捂住,宁锦玉皓齿紧咬,差点儿背过气去,“我的祖宗,这话你没在其他人面前说过吧?”
王尔雅见他如此慌张,也知自己定然说了要命的话,赶紧摇对,宁锦玉才松了一口气。
“这话要乱说,你这公主也就当到头了。”
见王尔雅又惧又疑,又怕她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宁锦玉再次确定没人听到二人谈话后,才附耳给她讲了原委。
安皇不是不想多生几个儿子,是生不出儿子。
他生下太子后没多久,一场大病,某方面出了问题,再也不能生育。
这事事关皇帝的脸面,也关乎社稷稳固,绝对不允许传扬出去。当时给安皇问诊的一位太医偶然向家人提了一句,最后被寻了个罪名满门抄斩。
安皇后来再不纳妃,说的是勤于政务无心美色,其实是预防人多口杂,再说,纳了也没用处。
只皇后有所出,其余四位妃嫔们担了个黑锅,不说皇帝不能生,只说自己肚子不争气。虽说大家心知肚明,但谁又敢议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