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仁脸上一黑,心中腹诽——果真是心生向往,还是要留下心理阴影?当即还欲辩言,却听秦烨又说出一条分量极重的理由:“‘七脉会武’咱们大竹峰以大师兄修为最深,也是最易取得成绩之人。师娘,您应多多关心大师兄修行才是啊!”
“对!”
“不错!”
其他师兄们,眼见着今日“在劫难逃”,又见秦烨拦住了想要“叛变”的宋大仁,顿时纷纷使出“同归于尽”之法,出言赞同道:“师娘,老七说得对啊!”
苏茹嘴角含着笑意,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直叫秦烨心底发毛。
不过好悬此次“同归于尽”之法施展成功,苏茹点头同意:“也好。你俩且带着小师弟站去旁边,至于你们几个——哼,一听是要考较你们修行,便怕成这幅德性!上次‘七脉会武’已经把你师父和我气个半死,这回还不努力,我二人岂不要被同门羞死?都别说了,你们五个齐上吧!”
除了秦烨与宋大仁之外,其余五人又是惭愧,又是无奈苦笑。磨蹭半晌,总是鼓起勇气,发喊以助声势,以修为最高的何大智为主,而后一起攻过去。片刻时间,被便被苏茹轻易揍了个、哦不,精心指点了一番,感激涕零那般扶持下场。头一回便见到苏茹真实本性的张小凡,只觉嘴唇发干,手上紧紧抓住秦烨胳膊,眼睛里分明有着恐惧——
“七、七师兄,师娘她、怎么——”
秦烨体贴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让他没能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同时笑着安慰道:“小师弟,你也别害怕。似你这般初入门中修行,此等特殊待遇还得再过几年才能享受到呢!”只不过,张小凡在他安慰之后,情不自禁咽下一口唾沫,显然更怕了,仿佛双眼所见的未来,已然一片黑暗。
片刻之后。
回廊别院,老地方,吕大信所在庭院。
跟着师父田不易学过几手药理的吕大信,泡制的药酒效力不凡。这么多年以来,众师兄弟无比亲身试过,那药酒值得信赖。
今日,大竹峰弟子在此齐聚一堂,包括刚入门中的老八张小凡。
他刚刚遭遇人生中最大变故,秦烨不放心他独处,一直将他带在一块儿。与往常不同,今天吕大信庭院中,受伤最重的却不是吕大信、郑大礼等几个修为低的,反而宋大仁与秦烨两个鼻青脸肿,被指点得最为精细。
苏茹的修为何等高深,她想让你受外伤,那边一点不会伤到经脉内里。这不,一个企图偷奸耍滑的家伙,一个心思诡变、拉人下水的家伙,两个都没能在苏茹手里讨到好去,被她抓着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何大智抓着宋大仁的胳膊,一面揉散药酒,一面给新入门中的小师弟讲解:“似这等淤伤,正需用重手法将药酒的药力揉散,才能好得最快!”张小凡老实地点点头,用心地记着。
宋大仁龇牙咧嘴,愤愤地看向何大智:“你这家伙公报私仇是吗?”
何大智也不怕他,笑道:“师兄,我这是帮你呢,哪能称得上私仇?”宋大仁一时奈何不了他,叹了口气,转脸看向同样被折腾得龇牙咧嘴的秦烨,摇着头说道:“老七,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秦烨咧嘴笑道:“大师兄,一个人的话的确挺苦。有你一块儿,我倒觉得不苦了!”
宋大仁面色一沉,道:“老七,你可记得当日在河阳城——”
秦烨一蹦而起,从心地道:“大师兄,小弟知错了!”
闹闹嚷嚷、嘻嘻哈哈之间,张小凡渐渐便融入了大竹峰里。
他能够感觉到其他几位师兄对他的善意,又经历了之前那一场叫他眼界大开的考较,压抑在心中的梦靥,仿佛也舒缓了少许。张小凡居住之处,与秦烨七个不在一边,他一个人住在左侧回廊,正与秦烨庭院相对而立。
用罢晚膳。
吹雪与孤城照例转到秦烨身前来。
自那一日,秦烨以“启灵诀”打入橘猫孤城体内之后,它便有些上瘾之意味,每天固定时段,便会少见地放下矜持,围着他喵喵直叫。非得让他再打入一道“启灵诀”之后,复又回复骄傲高冷模样。
见孤城对“启灵诀”爱不释手,又并无其他异样,秦烨便把吹雪也一同纳入其中。某一日,窜门而来的大黄狗,正碰上秦烨施展“启灵诀”,早已通晓人性的它智力比吹雪、孤城更高,本能便觉察其中似有莫大好处,便也自此赖上了他。
不过大黄那家伙势利得很,每天受了“启灵诀”之法后,便撒腿跑开。
近来它盯上了另一个新的目标,自秦烨之后,它好似又找到一个把它无可奈何的对象。
“汪汪汪!”
秦烨抬头,对面院子里传来一阵犬吠,而后便是鸡飞狗跳一般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