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时打赌下注的时候我但凡好好动动脑子,也应该想明白,哪怕大哥真的赖账,也是坚决不能找罗师傅当判官!为嘛呢?因为他是我大哥花了重金请来的师傅,大哥就是他的衣食父母是他的金主啊!大哥说月亮是方的,他不敢说是圆的,大哥说太阳是黑的,他不敢说白的,现在大哥说这首词的作者是晏殊不是燕叔儿,他敢说一个不字吗?
而我呢?从名分上来讲,我是徒弟他是师傅,他指东我都不能往西,从来都是我对师傅言听计从,哪儿有师傅听徒弟的?那不成了欺师灭祖啦!从现实情况来讲,他不但从我这里没有讨到过半点便宜,相反还被我气得大病了一场,他是此仇不报誓不为师。不过碍于主仆之分,罗师傅就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不敢明目张胆地给我穿小鞋,报大仇,结果他正愁没有机会得手,憋屈烦闷得要死要活呢,大哥居然给他送上门来一个大好的机会,他能不牢牢抓住吗?
眼看着罗师傅一副奸贼当道、小人得志的模样,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大少爷言之有理,可我五小姐也没有说错!当时你们哪一个也没有说要写出来,所以就相当于同意由我说出来,我说出来了,而且还是一字不差……”
“五小姐,此话差矣,您当时说的是燕叔儿,多了一个‘儿’,可不是一字不差呢!”
“您!?”
若不是碍于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古训,我真想大骂他就是大少爷的一只走狗!我虽然平时也是个浑不吝的主儿,然而我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我骂了罗师傅丢的不仅是我的脸面,同时也丢了大哥的脸面,丢了刘府的脸面,我自己可以不要这个不当吃不当喝不当花的脸面,可是刘府的名声也要或多或少地顾忌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