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越看越心惊,同时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兴奋和激动,没想到原本以为是邪崇不详的铁盒里,竟藏着如此宝藏。
这些东西但凡拿出一样来,都能卖个好价钱吧。
想到她那五十贯的欠债,文舒顿时跟打了鸡血一般,打点起了十二分精神,看书的神情也越发认真。
李夫子偶尔抬头,见她如此专注,不由心下暗赞。
在她看来,文舒此人极有悟性,在读书方面也是颇有天分,要是能像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娘子一样,跟着她学上三五年,假以时日难保不会再出个名动京城的才女。
只可惜,这小娘子并未有续读的打算,倒是可惜了。
半个时辰后,太阳隐没最后一丝余晖,夜幕渐渐拉开,光线也逐渐渐暗淡下来。
文舒揉了揉眼,感觉书上的字迹不太看得清了,一抬头才发觉,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入了夜,而她不远的桌案上正燃着一盏油灯,李夫子正坐在案后,笑看她:“可是回神了?”
文舒有些赫然,忙站起身道:“学生该死,竟忘了时辰,耽搁夫子用膳了吧?”
李夫子轻笑道:“无妨,饭早吃晚吃有什么要紧,这一下午我光是吃茶点就吃饱了,倒是你,期间连口茶都没渴,现下指定饿了吧。”
像是回应她似的,文舒肚子在她话音落下的当口,隆隆响了起来。
文舒顿时涨红了脸,将书匆匆还给李夫子,福身告辞道:“打扰了夫子一下午,学生告退了。”说着,便往门外走。
“等等。”身后,林夫了喊住了她。
文舒诧异的转过身来:“夫子还有事?”
“当然有事,你忘了我前头叫你来干嘛的。“李夫子轻笑一声,从桌案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瓷盒来:“听说你伤了脚,夫子也没什么送的,这是我家祖传的祛疤膏,效果甚好,你拿着,伤口掉痂了后,每日早晚各涂一次,能淡化不少。”
文舒没料到夫子特意喊住她是为了这事,当下鼻子一酸,福了福身接过瓷盒谢道:”谢夫子,学生以后有空还会常来看你的。“
李夫子却突然笑骂道:”看什么看,夫子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道了,说不准哪日夜市,我们就在街上偶遇了呢。”
“夫子说的事,到时候,学生请你吃好吃的。”文舒笑的眉眼弯弯。
辞别李夫子,文舒满怀激动的走出私熟,回望私塾大门,只觉得怀里的冰冷小瓷瓶也有了温度。
夜幕渐沉,街上亮起烛火,文舒急步匆匆的刚拐进巷子,便见她爹一脸焦急的站在院外张望。
待见得她的身影出现,脸上紧崩的表情才松懈了几分,只是也不等文舒上前,他便又径自转身回了家。
文舒怔了怔,忙小跑了几步,跟了上去,喊人的声音又脆又亮:“爹......”
文泰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撇了她一眼道:““赶紧洗洗手,吃饭了。”
“哎。”文舒清脆的应了声,三两步跑到井边的洗了手,然后脚步轻快的进了正堂。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晚,夫子留堂了?”文泰一边摆碗筷一边问。
文舒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小瓷盒来,笑道:“不是,夫了听闻我脚受作了,特意把我喊了过去,给了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