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住心中万般思绪,文舒招呼窃脂鸟往回走,既然要在山海世界里存活下去,那么吃食得先解决了。
她先前慌乱中将两大一小三只野猪全丢下了,可就算老虎一顿也吃不了这么多,所以原地应该有剩下的。
如今没了弓箭,想要打猎都不容易,若是能捡回一些野猪,那么起码近两日的口粮是解决了。
想到此,她忙将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又将放在前襟都快要掉出来的火折子,往深里藏了藏,确保再怎么动作翻身都掉不出来,这才放心。
如今能不能坚持活到一个月,这个火折子可太重要了,千万不能弄丢了。
将东西藏好,文舒手持匕首,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陡坡。她原来踩空的地方,长得密密的厚草和灌木,若不是如此,她也不至于看错眼,一脚踩下去。
如今被她一压,好些草都塌了下来,远远一看,就像给她铺了一条路。
爬上陡坡,文舒的耳朵就一直竖着,静听四周的动静。她怕听见猛虎嚼食的声音,那就证明老虎还没走,如此她就不能再前行了。
好在四周除了几声鸟叫,并没什么异晌。
一路提心吊胆的往前行,大约行了半刻钟,她来到了先前的地方。大片的血迹染红了草地,原地却只有一只野猪的尸体,另外一大一小皆不见了。
文舒管不得那些是不是都被老虎吃了,眼下她只想带着这只野猪尽快离开这里,夜里的山林是危险的,她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一处可以过夜的地方。
或是山洞,或是一眼能望清方圆一里之内动静山脚,总之不是山上。
山路难行,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文舒并没有将野猪扛在肩上,而是选择拖着走。
好在她方向感极好,顺着记忆里上来的路线,两刻钟后,成功的拖着野猪到达了山下一开始传送过来的地方。
到得山下,太阳已经下山了,但天色还未暗下,文舒顾不得去找山洞,看周围地势还算开阔,便扔下野猪开始拾柴。
正逢秋季,天高气爽,生火的柴枝极易寻得,但文舒还是忙了将近两刻钟,直到天边最后一丝光线将要湮灭的时侯,才回到原地升起了火堆。
窃脂鸟见她不停的弯腰捡柴枝,便也有样学样的用嘴,用爪子去抓,去叼柴枝。文舒见它参与进来,便转身开始从附近的树上掰树枝,打算待会用匕首,削几根尖头木棍防身。
两刻钟后,长满杂草的地上,文舒和窃脂鸟拾来的枯枝已经够围成一个圈了,并且若是坐在里面,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头顶。
月亮悄然从东边升起,天边点点星辰若隐若现,四周的草丛里不时传来几声虫呜,更远处的树林鸟叫声此起彼伏。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于这暗夜寂静中开出一朵喧闹的花。
文舒盘腿坐在火堆前,手里拿着一截刚掰下来的树枝正削着,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叫声被她无情的忽视。
不是不饿,而是在没有做好防范措施和防身武器前,她不敢放任自己烤肉。
半个时辰后,小儿臂粗的树枝一端已被她削成了尖状,可她仍未放松,又挑了一根差不多大的,继续削着。
直到深夜三更左右,尖头的树枝已经削了三根,这才停手,开始削串肉的细枝。
猪皮上的油脂经过火烤,滴滴嗒嗒的落在火堆上,引得柴堆“劈啪”炸晌,随着文舒不停的转动木枝,火堆上的烤肉,渐渐发出一股焦香。
窃脂鸟在旁不错的眼的看着,眼里泛着幽幽红光,文舒的思绪却已经飘向了远方。
她是晌午巳时两刻进来的,可到了这边却约摸是下晌申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