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少年愣愣的瞅着。自从一打那铁笼的屋里出来,几伙人不约而同的分成了四队,现在在每一队的前面都有三四把武器,连朗宇的面前都有两把。
非得要杀人吗?如果要杀,朗宇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在那栅栏后,看得津津有味的几个小子。可是自从自己醒来,却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朗宇有点恨,自己当初就应该先宰了那三个家伙,哪怕被人群起而攻的剁死。可是现在他连一个人影都摸不着了。
面对着生死的选择,有人拣起了刀,走向了第二个门。有人走向了第三个门,又有人走向了第四个门。朗宇不得不动了。
他没有拿刀。很自然的,他至少不想让那个和自己同笼的少年就这样死去,两人站在了一起。
三个门,只有一条生路。虽然站在了门前,几个人却犹豫了。进或许生,或许死。然而无论生死,大门一关都没有回头路。
他们也在赌,十几岁的少年,不得不再这生死门前赌自己的命。
即使再贱的命也没有人不珍惜,所以他们都没有轻易的进入。
朗宇在悄悄地看着栅栏外的几个人,他也看不出哪条是生路。他想从几人的目光变化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他失望了,那几个人只是目光兴奋的盯着下边持刀要冲上来的五六个孩子,没人去管是谁站在了门前。
申牛扑上来了,扑向了第三个门,站在门前的那个小子连比划一下都没有,就自己跳了下去。他可能从来没有打过架,别说拿刀杀人。
第二个门也有人上去了,却挨了一刀,平拍在脑袋上的。人一倒下,拍人的反而哆嗦了。朗宇这里也有人冲上来,欺他手里没有家伙,一刀就劈向了那黄衣少年。被朗宇一点手腕,一脚踹了下去,刀扔在了门前。朗宇不想杀人,更不想杀这些和自己一样生死已经不由自已的人。
“啊!”凄惨的叫声还是传了出来,有人被捅了一刀。出刀的是申牛,手中的刀还在滴着血。
这一声喊叫一出,象拉响了(导)火索一样,台下的人疯了一样的冲上来,有的人就是赤手空拳,连武器都不拿。
第二个门前也发出了连连的惨叫声,门口的人换了三四个。
申牛还在守着,身上也挨了几刀。他们不会杀人,也不会躲。就是凭着蛮力气硬扛。
朗宇这里也不是没有人来,只是被朗宇又轻松的蹬下去两人后,都转到别的门前去了。只是这一会的功夫,朗宇再看去,已有四人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浑身抽搐着,鲜血摊了一地。
目不忍睹的场景,朗宇不想再睹了。他回身看了看背后的黄衣小子道:“我要进这个门,你跟我一起吗?生死由命。”那少年早已呆傻。只知道张着大口连连的点头。
朗宇决定了,因为即使三个门口让他随便去选,他也不知道究竟哪一条才是生路。
朗宇的手扣在门环上。在推开之前,他要记住那些视他们如禽兽的禽兽们。此时正一个个跳起来兴奋的叫喊着。本来朗宇完全可以等到最后,但他不想再看下去了,即使到最后,自己面前的这扇门是生是死也是个未知数。除非他把所有的人都杀了,可那又怎样,自己仍然只能选一个。
目光又扫过另两个门前,曾牛已经快支持不住了,浑身被刺得象个血葫芦。又一次拨下去一人,用刀支了下身体,才勉强没倒下。他也不能再等了,终于想到了走,否则下一次倒下去的可能就是他。趔趄的转过身,双手一把扣到了门上,那门在他的压力下丝丝的推开。
孩子们真的很好骗。这些人原本就可以直接进去,如此撕杀争夺不就是为了进吗。可是即便是朗宇也想要看看,其它人进去的门是生门还是死门,然后自己再选择。他们受了胖子那句话的诱惑,真的以为杀了所有人,自己就可以随便的选出正确的出路。所以他们不是要进门,只是要夺门。
朗宇的目光最后落到了转过身的申牛的背上。
“十三!”那一瞬间,朗宇呆了。申牛的背上是一个巴掌大的数字,清清楚楚的印着十三,只是溅上了斑驳的血迹。
‘染血的十三,斩十三。’朗宇的脑海里突然间闪动出了三块血色的银石上一抹而过的三个字。
这是一种暗示吗,世间真的有如此巧的事,朗宇并不相信这种江湖数术,但在当你根本无法确定哪一个才是正确的情况下,这种暗示也成了一种根据。无论是否真有天意,选择第三个门与选择自己面前的门,没有任何区别。朗宇伸手一拉身边的少年,“噌”的来到了申牛的门前。两门不过相隔一丈多远,三四步就蹿了过来,而第三门还没有全开。
“嗖”的一声,刀光乍现。一撞而来的朗宇无法闪开了,虽然并不快,但完全出乎了意料之外。“哧”的一下划过了右肩头,申牛出于一种本能的防御回手刺了一刀,到现在这小子依然很生性。
朗宇一侧身,探左手切在他的手腕处,张手擒刀把,半空中划了个弧,只在眨眼间便把刀夺在了手中。“噗”一道血箭喷在了朗宇的脸上。他没想过杀人,只是刀尖处还是无意中撩中了申牛无力的扑过来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