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结界碎了,百里的天空碎了。碎成了一片片燃烧的流火,碎成了一个三十里宽的黑洞,就在剑破结界的瞬间,广寒子似乎清醒了,撒破面前的天空,无异于找死,可是术法已出,轰鸣已响,停手是不可能了。
凌松子一闭眼,完了,到底出现了最不想见的结果。
突然脖子一紧,临死之前,又闻到了熟悉的幽香。
“你!……呃!”
广寒子一探左手,勒住了凌松子的脖子,老家伙被勒得两眼都冒了出来,只喊出了半声惊呼。
仙界的结界,过两个元婴长老不会有问题,可是妖皇的破界毫不顾忌,六天的时间才缓缓的即将恢复,经此一冲形成了一个近乎永久的空间裂缝。
法则碎了,碎成了一片星光,闪烁间烟灭了,广寒子带着凌松子冲进了一个陌生的空间。玄气消失了,两个人如同游魂一样在黑暗中飘荡着,丹田内的金丹感应不到了,识海中的元婴也不见了。
眼前一片漆黑,神识亦里一片漆黑,只觉得千万道刀锋从身上割过,仿佛已经被切得七零八碎,寿元如截江断流一般迅速消失。
“见鬼,大胆,你们找死!”
突然,在凌松子的体内传来声嘶力竭的怒吼。
广寒子死得起,玉魂魔君可**。一阵的乱喊之后,“噗噗”的从凌松子的身上涌出滚滚的黑气。
“嘭!”
仙界的万丈之下一声炸响,冲起一柱蘑菇云,两个衣衫近乎**的黑乎乎人影崩飞了出来。
“啊!该死的小辈!”
裂缝中仿佛飘游了半个时辰,而在仙界中只是一瞬。玉魂魔君夺舍未成,修为大损。
没办法,他想活,就不能让凌松子死,而凌松子不死,那广寒子就借光剩下了一口气,她已经祭出了全部的神念,这一过界,却是最惨的一个。一个三阶元婴昏迷了。
“呜!”
黑气带着风响,钻进了广寒子的体内。
“黑魔,放开她,否则,本尊虽然杀不了你,也让你得不到这个身体。”
凌松子冷冷的传音道。
“桀桀桀桀……你还敢威胁我。”黑魔大笑。
“哼哼,你自己应该明白我是否做得到。”
“嘿嘿嘿嘿……”
能不能做得到,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别忘了,他们可是同一个元婴。
玉魂魔君一阵阴笑,却最终收回了魂气,他比人聪明,自己现在没有夺舍两人的能力,杀了那个女修与得到这个魔光之体之间的利害,不难取舍。
广寒子真是昏死了,所以左手如僵尸一般死死的勒着凌松子,否则,以如今衣衫褴褛的状态,恐怕就不是搂着凌松子,而是煽得他满天找牙了。
死都不怕,可是面对着这样形象的广寒子,凌松子却怕得要命了,偏偏自己又不能动,也不敢逃走。
两个人被一轰数百里,如流星一般飞进了仙界。
一次破界,情况又改变了,玉魂魔君消耗甚巨,停止了吞噬。凌松子似乎是争取了更多的控制权,可惜,此界的法则内,他无法引出天劫。更加悲摧呀。
锁在广寒子的臂弯里,心中越来越毛,广寒子的行为大出意外,凌松子也不知道是应该唤醒她,还是让她继续迷糊着的好了。
直到破界的冲击消失,开始下落了,老头儿才缩着脖子小心的道:“广……汐……寒……广长老,广长老。”
偌大一个三品元婴的执法长老,不知该如何呼唤广寒子了。
一落千丈,一落万丈,足足十多息的时间,两颗紧挨着的“人”形身影如流星般飞落了近万丈,广寒子口中“呜”的涌出了一股鲜血,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一眼看见了凌松子,笑了。
笑靥如花。
“凌松子,就是死了,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
“啊?”
凌松子老眼珠子乱转,她是以为两个人都死了吗?该怎么办?那张笑脸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迷人,那么的可怕!
然而,纵然是三百多年的老不死,此时也无计可施了,再高明的骗术,也阻止不了广寒子从梦境中醒来呀!
“广长老,我们进仙界了,你想干什么?”
“嗯?”
广寒子的双眉一抖,立刻精神了:“什么!没死?!啊!”低头一看两个人的衣着,一声惊叫,甩开了凌松子。
“啪!”
“无耻!”
怒喝一声,加上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凌松子在空中连翻了七八圈,掉了下去。广寒子一翻手,罩上了一层蓝色的披风。
“嗖嗖嗖……”凌松子如断线的风筝飞得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直令广寒子一次次的皱眉。
这不是新花样吧?貌似老东西连飞都飞不了了。
“黑魔?”广寒子忽然想起了相望山的事,一倾身扎了下去。贴近了凌松子,伸手要抓他的左手,即将够到时,一哆嗦又上移了二尺,一把抓在了后领子上,拎小鸡儿似的把凌松子斜提了起来。
“你!嗨……立刻带我去见掌门,现在也只有上界真仙能杀了此魔了。”